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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鍾這一個私心下來,弄得整個河北路都要去配合他,即使韓鍾成功了,那也是王厚等保州將帥的功勞。他們是因為顧忌韓岡,才會為韓鍾私心去改變即有的戰略,之後能擊敗遼軍,是他們在拼命,可不是韓鐘的功勞。

都堂大佬一個個心明眼亮,哪個不清楚?

還連累得韓岡都要被呂嘉問冷嘲熱諷。雖說兩人有隙,可尋常時候,呂嘉問可不敢平白招惹韓岡。

“比起他老子可真差了不少。”曾孝寬搖頭道。

雖然不會明說,但韓鍾本人的評價,其實在高層是大大降低的。在韓岡本人的心中,怕也是把他這個嫡長子降了幾級。

“虎父犬子,本是常見。”章惇微微皺起眉,顯是想到了什麼,嘆息道,“更可嘆的,多少名宦顯貴之後,卻連一個守家之犬都找不到。韓鍾,其實已經算是出挑了。”

虎父犬子倒也罷了,能守門戶的犬子總比敗家子要強。可多少宰輔家的子弟,基本上都是敗家子。

至於韓鍾本人,到底是不是敗家子,輪不到外人來操心,那是韓岡的事了。

……………………

‘敗家子’的韓鍾連著幾天都沒睡好。

遼軍始終都沒有訊息。更確切地說,沒有韓鍾想要聽到的訊息。

這讓他開始焦躁起來。

費了那麼多的氣力,卻沒什麼成果,那可就是個大笑話了。

“二郎。”韓鍾正站在車站小樓上,隔著玻璃窗望著外面的營地,陳六悄然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道,“第五將回來了。”

韓鍾聞言一震,轉回頭,驚訝的問道,“第五將不是去協防安肅軍了嗎,怎麼就回來了?”聲音忽的變得急促起來,“是不是耶律乙辛南下了?!”

陳六搖了搖頭,“聽說是盯上了一部宮衛,追上去時卻發現是三個千人隊,硬碰硬的打了一仗,損失不小,只能先退回來了。”

“贏了輸了?”韓鍾立刻追問。

陳六道,“第五將把傷兵和戰歿者的遺骸都帶回來了。”

“那就沒有輸。”

韓鍾很明白,戰鬥之後能打掃戰場,收攏傷亡,臉皮厚一點,完全可以說是贏了。

第五將完全是以騎兵組成,兵力不過三千,能與兵力相當,而且還是一腳踩進了陷阱——如果事先知道是有三千宮分軍在前面等著,第五將的主將可也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當真會去硬碰硬,想來是以為抓住了一隻豬尾巴,沒想到拖出來的是頭長了四隻獠牙的野豬。

幾天來,定州路這裡接連發生了多次戰鬥。基本上都回報說是大捷、大勝,虜寇宵遁、遼賊逃竄什麼的,可斬首卻不多。聽來都是正常的諱敗為勝,往戰功裡注水罷了。

不過有一點,每一次他們都能把傷兵帶回來,也就是說一次都沒有慘敗過,逼得不願與官軍對耗的遼人只能主動撤離戰場。

而且戰場基本上就是在保州、安肅軍和廣信軍。

這三處軍州,被遼人攻破的村寨,據統計已經超過了百餘處。百姓傷亡極為慘重。

只是從整體的戰局上來說,遼軍兵鋒被阻截在了定州路北,並沒有繼續南下。如果拿過去的戰例作比較,這已經是最好的開局了。

韓鍾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遼國的那個偽帝就跟天門寨較上了勁。

原本契丹鐵騎離合不定、飈行千里、席捲四野、遇堅則避的作戰原則呢?

原則都不能堅持,難怪戰力越來越不行了。

韓鍾嘆了一聲。

怨來怨起,他現在也只能在肚子裡發發牢騷了,擺下了棋盤,可對手就是不入局。自家在這邊翹首以待,人家半路上轉去玩雙陸了。

當然,他不會期待天門寨被攻破後,遼軍繼續南下。這樣想,可就不配為人了。

“要是遼人對天門寨久攻不下,說不定就會轉而繞過天門寨南下。”韓鍾對陳六說道,“所謂羞刀難入鞘,以天子之尊領軍南下,不逼得大宋定下城下之盟,他又如何回去見臣僚?到最後肯定會搏上一搏。”

這全域性性的見識,陳六就不擅長了,這是宰相衙內的擅長領域。

陳六配合的說道,“那樣的話,當會直取保州。”

這就是韓鐘的計劃。

讓遼人看到抓到他,逼迫他做宰相的父親和談的機會,然後跳進預設的陷阱裡。

韓鍾呵呵的笑了兩聲,突然精神一振,提聲道,“不能這樣等下去了。”

陳六瞪大了眼,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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