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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琬神采飛揚,“多謝太尉贊!”
“是你做得好。知道你在這邊大練兵,不過還是親眼看了才知道效果。”
“明天雖不是比賽的日子,但末將會安排好,讓太尉看看那些小子平日裡是如何用心的。”秦琬說完又呵呵笑,“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天天吃冷飯剩菜,誰幹啊?”
王厚點頭,“這話有理。路中的兵馬,也該這麼練。”
“太尉,回去後就移文各部?”隨行中人聽了,試探的問。
王厚看了看他,“保甲法裡,但逢冬閒,每一大保,都要集中各保甲鄉兵,進行訓練教演。熙河路是最早開始讓各保甲在冬訓時比試高下的。後來推廣到全國,不過堅持下來沒多少。”他又看看左右,“你們知道為什麼?”
雖然都知道答案,但左右所有人都聰明的搖了搖頭,有人一拱手,“我等愚魯,請太尉指教。”
“缺錢糧啊。”王厚嘆了一口氣,“養兵花錢,練兵更花錢。兵肚子就是沒底的窟窿,上面吃下面拉,有多少能耗多少。一日一操,沒錢誰玩得起?!”
王厚話越說越快,情緒也漸漸激動起來,他一指秦琬,“他秦含光能這麼玩,那是因為朝廷把過去的兵裁了一批,轉了一批,給這兩三千新軍,花了過去三五倍的錢糧。而且裡面將校,還不能吃不能佔,得把自己爪子放在該放的地方,這才能練出好兵來!”
“太尉!”幾個陪同王厚出巡的定州將領聽得面赤,“有太尉督促,定州路的兵肯定能練出來!”
王厚搖搖頭,“自家知自家事,能像天門寨這麼練,只有第一將,第六將算半個,其他幾處能做到一半,我就謝天謝地了。”
被王厚如此稱道,秦琬倒沒有了之前的飛揚跳脫,“末將本是戴罪之身,非相公如何有今日,怎敢不盡心報之?”
秦琬只說宰相,不說朝廷,王厚心中暗暗一嘆,卻也並不在意。
一頓飯吃得很快,糙米鹹菜,也沒幾人願意多吃一碗。待王厚吃完,方才吃飯的指揮已經離開了,火頭兵上來收拾了桌子,搬了熱騰騰的新飯菜上來,在門口排隊的那個指揮列隊進門,猶如樹枝分叉,一隊一隊的來到固定的桌旁,整個過程如順流而下,看不到半點窒礙。
“換個地方喝茶。”王厚清了清喉嚨,還是鹽吃多了。
依從王厚的吩咐,一行人換了一個地方,知寨衙後的輿圖室中。
室內正中央擺著五尺見方的沙盤,一面牆上掛著一大一小兩幅地圖,離門稍遠的兩面牆,是兩個大號書架,上面林林總總擺放了十幾個輿圖卷軸,以及大量書冊。
十幾二十人擠進來,原本還算寬敞的輿圖室,立刻就顯得狹窄起來。
牆上的地圖,大的是宋遼邊境,小的是安肅軍,都有著比例尺和圖示,上面的標誌,能看到所有已經查明的駐軍和軍事設施。
房間中央的沙盤,則是更近處的圖示。
一南一北兩座城,南面是天門寨,北面寫著天雄城,兩城中央,是連綿的房屋,一座座只有指頭大,有街有巷,很是精緻。兩座大城附近,都還有幾個小寨,將大城保護在中央。
如果仔細對比,除了內部建築物的細節上,兩座城寨的城池結構幾乎是一模一樣,包括炮壘,包括城牆,包括附堡的佈置,都是一樣,彷彿是照著一張圖建起來的一般。
應該是才做的,王厚瞥了秦琬一眼,這一位,知道自己任務在哪裡。
低頭看了國境對面的天雄城內外結構一陣,王厚忽然道,“武學那邊在說,十倍以上的兵力圍困,一個月以上的時間,付出三倍以上的傷亡,才有可能攻下遼國設在邊境上的稜堡。秦都監,你怎麼看?”
秦琬不屑:“一群書呆子,武措大,筆上談兵,”
“是紙上談兵。”王厚更正,斜著眼看秦琬,“裝粗人裝昏頭了?”
“末將就是粗人啊。”秦琬笑著,眼神裡透著精明幹練。
“但玉昆相公信了那些‘書呆子、武措大’的話了,過一陣子,要開始輪調各地守將去上……”王厚皺起眉想了一下,“短期培訓班。三班院的那一班人,已經被關進去了,不學出個成果,別想出來領兵了。”
秦琬愣了一陣,苦笑起來,“又是相公想出來的點子?”
“還用說?”王厚道。
秦琬他是武將子,不是卒伍出身,讀書識字那是不必說的,就是兵法,也是從小被家裡教。真的要被調回去參加什麼短期培訓班,他還真不怕不能過關,不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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