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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去找!”吳氏提聲叫道。
“爹、娘!”一人適時的推門進來,打斷了書房中的爭執。
“大哥!”
見著是兒子王雱進來,吳氏訕訕的停了口,在兒女面前吵架,不論是王安石還是她都是有些難堪。
王安石咳嗽了兩聲,問道:“大哥,有什麼事?”
“廚中已經把晚上的飯菜做好了,正等著爹孃來呢……”王雱回頭望望門外,“本是二姐來的。但見著她久不回來,兒子就過來看看。”他笑了笑,“也難怪她不好意思進來。”
“二姐在外面?”吳氏聞言,狠狠地瞪了王安石一眼,忙著出去追女兒了。
王雱躬身目送吳氏離開,這才走近前,對王安石勸道:“爹爹,二姐的事也的確得加緊cāo辦了,總不能再拖了。”
“你也覺得韓岡好?”
“韓岡兒子是沒見過。但從傳聞中聽來,人品並不差。文學上雖是稍遜,可其才幹已是名傳朝中。如今不過是弱冠之年,已積功為朝官。觀他過往行事,對變法每多援護,當是有心於國事的人才。”
同樣名滿天下的年輕俊傑,心高氣傲的王雱並不會認為自己比韓岡稍差。本官同為太子中允,但多了一個進士頭銜,還是崇政殿說書,有著天天面見天子的資格。評價起韓岡便是很客觀,沒有半點嫉心。
“這為父也知道……”
王雱在王安石身邊坐下來:“韓岡第一次上京時,給爹爹出的三條策略,無一不是扭轉乾坤的上上良策,可見韓岡對新法的一片至誠。他又幾次拒留京中,更足見其並非趨炎附勢之輩。”
“就是太過頭了。”王安石搖著頭,“青苗法改名、胥吏重祿,這兩條都還好,但第三條……”
“比起舜去四凶的徵誅之術,韓岡定得的條策,已經是很溫和了。新法諸多條令,哪一條不是卓有成效,大人如今何須再顧忌著那些愚頑之輩。找孩兒說,就得徵誅今之‘四凶’,將之遠竄四荒!”
王安石看著侃侃而談的長子,暗自嘆息著。年輕人都是這般無所畏懼,牽掛少、顧忌也少。就像韓岡,隨口幾句話就要挑起黨爭。而他的大兒子,也是年輕氣盛的不把黨爭後果放在眼裡。只有在官場上多待上幾年,才知道不是事事都能強著來的。
那些被他打壓下去的舊黨中人,都叫他拗相公。說他王安石是一意孤行,不聽人勸。可若他真是這般行事,這些年來的諸多新法,早就全數推行下去了。何須一條條的在一路或幾路中先試行,檢視結果後,進行相應的修改,才會推行全國?——王安石只是不理那些舊黨胡言亂語的掣肘之詞而已。
“大哥,你真的覺得韓岡好?”
“是不是韓岡,孩兒不便多說。但總得找個與爹爹你同心同德的人家。”王雱停了一下,語氣沉重嘆道:“總不能讓二姐也‘和淚看黃花’吧?”
王安石默然不語。
‘和淚看黃花’是他長女寫的詩句。嫁到吳家的大女兒是王安石全家心頭上的一樁恨事。她自小聰明靈慧,又工於詩詞,極得疼愛。王安石左挑右挑,特意挑了好友吳充的兒子。偏偏因為變法之事,兩家生分了,讓大女兒在吳家過得很不舒心。
秋天的時候還寄了封信來,上面寫了一首七絕:‘西風不入小窗紗,秋意應憐我憶家。極目江山千萬恨,依然和淚看黃花。’
“讓為父再考慮一下……總得先問問韓岡到底有沒有定下親事。”王安石嘆著,國事、家事,事事讓人煩心。
他問著王雱:“你做著崇政殿說書哦,明天就要上殿宣講,可準備好了沒有?”
崇政殿說書的位子不好坐,不但要像天子講解經史要義,同時也是天子身邊的顧問。必須見聞廣博,又jing通經史,少點才學就會被天子問得張口結舌。而且說出的話,多少隻耳朵聽著,仁宗朝被任命為崇政殿說書的賈昌朝、楊安國,他們兩人舊ri的文名,便是因為說錯了幾句話,被人引為笑談而一落千丈。
王雱雖然不是第一次上殿宣講,但王安石作為父親,總是要擔著一分心。
王雱自信的笑起:“以孩兒的才學,爹爹何須擔心。這麼多次下來,何曾出過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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