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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個字:“愛!”
“愛?”種諤有些嫌惡的擰起眉,“怎麼跟燕達一個說辭?”
現在秦鳳路兵馬副總管燕達,當初就是在鄜延路與種諤公事。他的口頭禪就是治兵要以愛為先,在天子面前也是這麼說的,就差在臉上刺個愛字出來了。種諤與燕達不對付,早前郭逵守延州,便是棄種諤而用燕達。聽著韓岡跟燕達一個調門,心中就是有些不舒服。
“非是與燕逢辰一個說辭,只是人情而已。今天是上元夜,大帥賜了民伕酒肉,只聽到方才的呼聲,就知道他們計程車氣當是振作了不少。”韓岡看了種樸一眼,“前幾ri民伕們士氣低落,只在棍棒下拼命。逃亡的民伕的數目可是多的讓人吃驚。”
種樸就是負責防備逃卒的,方才種樸被種諤訓斥,其原因,多半就是因為捕捉逃人的效率太低了。昨ri跑掉七十四人,抓回來斬首有六個,前天大概六十人,追回十一人斬首。這半個月來,總計已經有超過四百人逃亡內地,而被抓住行軍法的,則超過六十名,逃亡民伕和士兵的的首級已經在柵欄上掛滿了。而有一點可以確定,要不是種諤下令給民伕們賜酒賜肉,今天逃亡的人數還會更多——誰讓今天是上元夜。
“可上元節只有一天,如果照著之前的狀況繼續下去,也許會耽擱最後完工的時間。”
種樸道:“但酒水不多了。”
“傷馬還有一些,”韓岡說道,“療養院中也用不到許多肉。將之賜予民伕,也是大帥的恩德,想必會更為用命。”
韓岡的提議,種諤他低頭考慮起來。他並不是不體恤帳下計程車卒和民伕,他跟著他父親種世衡用兵多年,也知道善待部屬。不過,種諤善待士卒的目的是勝利,而不是反過來。如果善待士卒和勝利相沖突,他只會選擇後者。
種諤他想了一陣,只接受一部分,道:“昨天玉昆你不是跟十七和十九說要做什麼分段包乾嘛?——先完成的享受就好一點,有肉吃,延誤的就照原樣來。我看這樣就好,要是不論好歹,一律散賞,反倒讓人失了上進之心。”
韓岡謝過了種諤選擇了他的方案,誘導:“……另外,若有可能,最好能每ri公佈工程進度。讓民伕心裡存個希望。”
“有這個必要?!”
這個時代的大部分官員,好像凡事都採用保密主義,不謀於眾人,認為愚民就該老老實實聽指派,不必動用頭腦,韓岡也不以為怪了。殊不知,瞭解自己的工作內容和進度,對人的工作熱情有著極大的促進。
要把人當chéng rén!
即便是善於用兵的種諤,也不知道喚起人們主觀能動xing的好處,現在只會採用粗暴的強迫手段。比起當年的老種太尉種世衡來,在cāo縱人心的手法上,著實差了不止一籌。
種世衡守清澗城,以相撲比賽,引得觀眾主動抗寺廟的大梁上山。以懸銀為靶,去引誘帳下子弟去習練箭術。尤其是運用計策,讓李元昊殺了起兵時倚之為臂助的野利旺榮和野利遇乞兩兄弟,更是種世衡透徹人心的絕佳表現。
野利家是党項大族,從李元昊的祖父李繼遷開始,就已經是党項集團的中堅力量。當年李元昊繼承父位後,起兵反叛,也得到了野利家鼎力相助,所以李元昊的第一任皇后,就姓野利。
但到了後來,野利家勢力ri增,李元昊漸漸感到他們尾大不掉。種世衡看到了這一點,就派人帶著給野利兄弟的私信潛入西夏,讓其故意被捉。這等粗淺的離間計,當然騙不了李元昊這等jing明狡詐之輩,但李元昊選擇了相信,因為可以以此為由將野利兄弟處決,剷除野利家的勢力。
種世衡算計著人心,助李元昊消滅了心腹之患,自己也順便得到了陷西賊大將致死的功勞。雙方雖然不見面,卻有著難以明言的默契。而血債累累的野利家的消失,對大宋軍民也是個好訊息。
說實話,種世衡這等看透人心的眼力,還有將之利用的手腕,就連韓岡都心驚。從種建中的隻言片語中聽說此事,更是嘆息種世衡在官途上的坎坷,如此才智,如何入不得樞府——同時,這也是為什麼當年種家的大郎種詁,會進京告宰相龐籍的御狀的原因。明明是其父種世衡的功勞,龐籍卻不認賬,硬說李元昊不至於上這種當。其實,若沒有種世衡把刀子遞到李元昊手中,想剷除勢力龐大的野利家,沒有藉口的李元昊也不好下手。
種世衡的心計為一時之選,只可惜種諤只學到了皮毛。
韓岡不得不向其解釋:“這是讓他們知道還有多久就能脫離苦海。越做到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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