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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夫何曾信過李士寧的神神怪怪的瘋話,只是見他難得會寫詩,贈了一首詩而已。何況結交宗室也不是他的錯,王珪還跟宗室有親。”王安石這時黯然一嘆:“不是他連累我,是我連累了他啊。”
王安石如何不明白,李士寧涉及謀反案,不過是有人借題發揮罷了。在官宦人家行走的佛道之流,從來都不曾少過。李士寧不過是跟趙世居走得近了,如何算是罪名?只因他跟王安石也親近啊,所以被盯上了。
就手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王安石又問道:“今ri東京那裡可有書信來?”
吳氏回了他一個後背:“做宰相時,忙著朝政倒也罷了。現在都回江寧了,還為誰辛苦?”
王安石上前對老妻陪起了笑臉:“等致仕後,為夫在城外買座宅子,悠閒過ri子……就在江寧城和鐘山之間的謝公墩上,離城七里,離山七里。名字為夫都起好了,離山半程遠,就叫半山園。”
吳氏嘆了口氣,“還不知道要到哪年呢……”
人回來江寧了,心還在東京城。遊山玩水是悠閒,可回來後心思就不在山水裡了。不僅僅是丈夫是這樣,兒子也是一般模樣。一想起剛剛病癒不久,就坐到書桌旁的大兒子,吳氏就心疼得不得了:“你這個做爹的也不勸勸大哥,少辛苦,少熬夜,累得身子骨都毀了。”
王安石點頭,也為兒子擔心得皺起眉來:“等大哥兒過來,就跟他說說。”想想又笑了,“二哥最近倒不錯,在府界提點司裡越來越有長進了。讓他跟著玉昆學著做事,的確是做得對。”
“二姐兒的信你也看了,玉昆待她又多好?你過去還跟他鬥氣。”吳氏說了王安石一句,又嘆著,“可憐大姐兒就沒那個福氣了。”
老夫妻倆正聊著天,府上的司閽在外面稟報:“相公,官家又派中使來了。”
吳氏很是有些納悶:“都這時候了,怎麼還有中使上門?”
“可能是入城遲了……”王安石提聲吩咐,“讓他進來好了。”
可進來通傳的司閽卻道:“中使在外,要相公出去接旨。”
“什麼?!”吳氏一聲驚叫。
江寧府衙,出自東京的中使們是常來常往。探望元老重臣,是朝廷的恩典,也是收買人心的手段。但王安石受到的恩澤在出外的重臣之中數一數二,跟韓琦相彷彿。基本上隔上幾天,就過來一隊帶著禮物和口諭的宦官。不過這些中使只是攜禮探問,並不是宣詔,並不需要擺出香案、灑掃庭院,更不可能要王安石這位重臣跪領。可今ri的這一位中使剛來,便直接就要王安石出外接旨。
吳氏一把攥住王安石的手腕,緊張得手都在發顫:“莫不會是李士寧的事!”
“母親放心,此事絕不至於。”王雱從內間慢慢的走了出來,一場大病讓他削瘦了不少,雙頰凹陷了下去,穿著袍子空空蕩蕩,彷彿裡面就只有一個衣架撐著,就是一對眼睛更為幽深,“當是天子想到父親大人了。”
王安石點點頭,他這位宰相還不至於被不相干的謀反案牽連到。
換了朝服,擺了香案,王安石出門恭迎聖旨。闔府上下,連同外面府衙裡的官吏齊聚大堂,聽著來傳詔的藍元震抑揚頓挫的將拜相大詔唸了出來。
藍元震唸完詔書,有些緊張的等著王安石的反應。他手上還一封招王安石入京的諭旨,如果王安石要推辭拜相的詔令,就將這道諭旨拿出來,先把人召回京中,再來完成三辭三讓的的手續。省得讓內侍揹著拜相的聖旨,東京、江寧兩邊來回跑。
但王安石沒有推辭,叩拜之後,恭聲領旨。他從來都不喜歡做那些虛文,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他推辭詔命從來都不是給別人看的。
拿著詔書,王安石對王雱嘆道:“‘遽週歲歷,殊拂師瞻’。只為了這八個字,也得去京城啊!”
原本辭相時的怨氣,半年多來也漸漸的散去了,王安石心中不再是耿耿於懷。聽到詔書中的這八個字,回想起熙寧初年,趙頊敬他如師長,而他待趙頊也如弟子一般的時候,王安石的心也軟了。已經轉了一個年頭,哪還有過去的怨艾,而趙頊也在這兩句話中透著對王安石的孺慕之情。
就再去京城一趟好了,變法大業也只走到一半,還有一半更為艱鉅的路還沒走完。
不管怎麼說,王安石還是捨不得他一生所寄的功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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