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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一個事實。
韓岡笑容不改,可微微扯開的唇角中,還是多了一點苦澀:“此事韓岡已經深有體會了。”
並不是因為一眾磨坊兵去他家鬧事,而是事情後來的發展。
半個月前的倏忽而起、倏忽而平的風波,雖然在外已經平定,但在朝中卻變成了巨浪。因為韓岡的緣故,軍器監的鍛造作坊要頂替官營水力磨坊的位置。上百磨坊兵進城來要將事情鬧大,可轉眼就是領頭的被打斷了腿,械送進了開封府,而剩下被鼓動起來的參與者也就一鬨而散。韓岡表現出來的強硬姿態,讓幕後之人也不得不收手。
本來事情當會就此而止,也就有人因此而上書痛斥韓岡一番。但呂惠卿卻出頭支援韓岡,並聲言此事絕非等閒,是扇搖軍士為亂,一定要揪出幕後的黑手,明正典刑。呂惠卿擺明了要窮究到底的態度,讓新黨中人也一起上臺大合唱。這一下子,就變成了是韓岡與呂惠卿聯手掀起一場讓朝中動盪的風暴來。
這件事韓岡也是有所預料,因為韓岡瞭解呂惠卿的為人和他現在的處境。
如今在政事堂內,呂惠卿雖然在政務上一直受到趙頊的支援,但馮京、王珪的阻礙太大,而韓絳也是明裡暗裡都跟著他爭奪新黨控制權,半年多下來,手中的勢力雖然增長,卻遠遠不如之前的預期。呂惠卿在政事堂中憋屈已久,早就在等著一個出手的機會。雖然眼下並不是什麼大事,但許多事其實也只差一個藉口而已。就像當年權相呂夷簡清理范仲淹的勢力,用的藉口就是販賣官中故紙用以飲宴。
只是呂惠卿這一下順水推舟,推得也太歡了。韓岡雖是有這心理準備,也樂見其成,但真正看在眼裡,也仍不住要暗罵上兩句。他倒是佔了大便宜,反倒連累了自己。不管怎麼說,呂惠卿要起大獄,揪出幕後黑手的做法,絕對不會是為了韓岡出上一口氣。韓岡還不能確定呂惠卿到底打算要將誰卷下來,要攀誣不難,但要攀誣到宰執官們的身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而另一方面,韓岡關於在軍中設立教導隊來教訓士卒的提議,朝堂上還在鬥著嘴。
政事堂兩相兩參中,韓絳、呂惠卿都表示支援,馮京則是極力反對,王珪則是左右不幫。樞密院吳充沒有表態,王韶支援,而蔡挺反對。再下面的官員,也是各有各的議論。
但當有人拿著韓岡在殿上的隻言片語,說將兵法是個錯誤,不該汰撤老弱時,就惹起了新黨一方的反彈。要不是趙頊控制得宜,話題說不定就會變成了爭論新法上。
人多力不齊;國事不可謀與眾人。許多老話,是放諸四海而皆準。吳充將這件事推到臺前來,讓兩制以上的重臣來合議,是個再聰明不過的手段。
這種情況,也正印證了蘇頌之言的正確。
韓岡沉默了一陣,忽而又問道:“不知學士覺得韓岡的提議是否合適?”
蘇頌是即將去南京上任的官員,朝堂上的討論並沒有參與進去,但韓岡想聽一聽他的看法。不管怎麼說,蘇頌的眼光和見識,韓岡經過一段時間的來往,也已經有了很深的認識。
“將為一軍之膽,但歷經戰事的老卒,則是筋骨。沒見過血的新兵的確遠不如老卒。”蘇頌雖然沒有多手軍事上的經驗,但他對軍隊有個清醒地認識,“兵貴jing而不貴多,所謂的jing,不僅僅是練,也在於戰。”
韓岡默默點頭,但他清楚,一般人如此說話,後面肯定要跟著轉折。
也的確不出他所料,蘇頌的確轉折了:“但傷殘計程車卒任職教導,能否讓新兵心服口服?”
這也是反對者的理由,軍中以勇力為上,若是肢體殘障,難以表現出弓馬槍棒上的jing妙,又如何能讓士卒信服?韓岡的提案並不涉及政治站隊的問題,朝堂中的反對者,比如蔡挺,也是因為覺得殘病士卒難以鎮住軍中,才選擇反對的立場。
“若是改成以立過功勞的老卒組成教導隊,並配以武藝、功勞皆出眾的小使臣帶領,而不限於殘病士卒呢?”韓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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