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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何罪而至是’?”耶律乙辛訝異的睜大了眼,顯然是難以置信。
“‘吾何罪而至是’。”蕭得裡特沉沉的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說錯。
耶律乙辛搖搖頭,又撇撇嘴,不知該說什麼好的嘖著舌頭。過了一陣,才破口失聲而笑。先是呵呵的輕聲,而後笑聲越來越放縱,最後竟是難以遏制的縱聲狂笑起來。
親自押送廢太子去上京流放地的蕭得裡特,還有直接參與太子謀逆一案的蕭十三也陪著大笑了起來。
三名遼國重臣,笑得恣意狂放,一直壓在他們的心頭上的巨石,終於是挪了開去。用了近三年的時間,總算是看到了觸手可及的結局。
這般幼稚的話,不到絕望到神智昏聵的時候,怎麼可能會問得出口?!
縱是父子之親,輪到帝位誰屬的問題上,就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了。南朝在史書中塗脂抹粉,實際上還不是如此。而北方寒地,父慈子孝也不是沒有,但到了爭權奪位的當口,也別指望會留情。
加上十幾年前的皇太叔耶律重元謀反一案,至今猶在朝堂上和大遼天子心中留下深深的yin影,對謀反一事最是緊張和提防。
耶律乙辛只是指派手下,去告發東宮近臣和幾名宿衛正密謀擁立太子登位,準備好了證人證據,接下來就是等著皇帝的雷霆之怒,落到太子身上。
在蕭皇后因通jiān案被賜死之後,作為她親生兒子的太子殿下,怎麼可能還在天子的心中保著原有的地位?
大遼的魏王殿下冷冷笑著。耶律浚幾年前兼領南北樞密院時,開始針對自己下手,自家為此都將身家xing命全壓上去作賭注了,他卻沒有這個覺悟,最後落得廢為庶人,囚於上京的下場,又有什麼好抱怨的?
蕭得裡底向著他的主人為自己表功,“末將已經讓人圍著房子建了一圈高牆,只有鳥能飛過去,牆上只留一道小門通飲食,又有一隊人馬緊緊看守著,任誰也別想跟裡面多說上一句話。”
“終究不能關上一輩子。”蕭十三向上指了指,“上面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這是不說廢話嗎?瞥了表情中帶著狠決的蕭十三一眼,耶律乙辛哪裡還需要人提醒,更不需要人催促他不要留手。
“有皇孫就足夠了,”耶律乙辛重複著,“有皇孫就夠了!”
再一次在耶律乙辛這裡得到確認,蕭得裡底和蕭十三終於放了心下來。畢竟他們做的這等事,若是爆發出來,抄家滅族都是輕的。不能絕了後患,夜中也不能安寢。
只要有著如今正當幼齡的皇孫作為繼承人,耶律浚這個人就不必存在了。而如今的天子正當壯年,等到皇孫即位,還有很久很久,中間出個什麼意外都不足為奇。
放下了心頭事,蕭得裡底忽然側起耳朵,有些納悶的問著:“都這時候,怎麼沒聽到出獵的號聲?”
“這一個月來,上上下下可都沒有出去打獵了。”
蕭得裡底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恍然,“怪不得昨ri回來時沒看到飛船呢……這倒也難怪了,畢竟這一次鬧出來的不是皇太叔。”
親生兒子要造自己的反,耶律洪基哪可能有個好心情。秋天是一年中最適合打獵的時候,但耶律洪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出去遊獵了。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
雖說遊獵四方,是大遼天子用來威懾並安撫邊地部族的必要手段,但喜歡打獵,到了當今大遼之主這個份上,已經可以說是本末倒置了。無論是chun夏秋冬,只要是合適打獵的時候,他都會跳上馬直奔獵場而去。到了獵場,又是從早到晚都在拉弓shè箭,甚至於不眠不休的時候都有過。
話說回來,若不是耶律洪基對遊獵的愛好大過處理朝政,也不會有如今耶律乙辛把持朝堂。從平定皇太叔之亂後,耶律洪基對於政務處理的瑣碎事務,越發的感到不耐煩起來,只想著沉湎於輕鬆的遊獵生活中,而不是為了國政耗費太多的個人jing力以及時間。
但耶律洪基絕非蠢人,他只是嫌處置政務太麻煩而已。詩詞做得好的很,與臣子相唱和,詩作集結而成《君臣同志華夷同風詩集》,年輕時也是勤勉,滿腦子的勵jing圖志的想法。但現在,卻是拋下了所有的事務,將自己的愛好發揚光大。
耶律乙辛如今雖說是把持朝政,但ri常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的根基太過於脆弱,甚至可以說是如同一根手指粗細的樹枝,只要外力稍微強上那麼一點,就能讓耶律乙辛如今的權勢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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