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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事先已經得到通知,作為莊頭的一名老兵見著馮從義帶人來,不待吩咐,便讓人將工坊給開啟。
工坊中,到處都能看到‘嚴禁煙火’四個大字,四個字上面都附著一個圖案,紅sè的火苗上畫了一個黑sè的叉。不管識字還是不識字,都能知道織造工坊中有何禁令了。
西北地多,這座工坊佔地也廣,兩間廠房,兩間庫房,還有一件管事居住的小院,各自離得甚遠。工坊內的水井有三眼,盛水的大缸擺得到處都是,對於防火,做到了極處。
不過沒人在意這裡的佈置,廠房內的東西,才是成軒他們今次所在意的。
瞅著黃土壘起的廠房,劉廣漢問著:“十六錠的紡紗機可就在裡面?”
“當然。”馮從義點頭笑道,讓莊頭去開門,“幾位兄長既然已經同意共襄盛舉,自然不會有半點隱瞞和藏匿。”
廠房大門開啟,馮從義手一伸,“請!”
一擁而入。
馮從義微笑著,跟在後面進了廠房中。
今次能將這些商人們團聚到隴西,韓岡同意向他們公佈新式紡紗機的承諾起了關鍵xing的作用。
若是其他地方,紡紗的工作其實也是棉田的田主家來完成。也就是說,從種植,到採摘,再到取棉、紡紗,全都是一路順下來,織布作坊只要收購紗錠就可以,那就根本不需要來此透過實現下定來劃分棉田。
但隴西這裡不一樣,紡紗工坊的建立,是跟棉田的推廣種植幾乎是同一時期來完成的。單是順豐行下面的作坊,就有三十臺十六錠紡機。
之前在馮從義看來,在棉田沒有擴大種植面積之前,使用人力就已經綽綽有餘,盲目用上這些機械,純屬是浪費而已。農桑二事從來都是一家的,現在換成棉花,本質還是一樣,男耕女織又有什麼不對?只不過,韓岡的堅持讓他不敢不遵從。
而從一開始,韓岡就沒有打算讓紡紗這一道工序,變成單門獨戶的營生。即便是最簡單的珍妮紡紗機,其效率上的進步,相比於舊時的單人紡車也是天翻地覆的。要是讓隴西的棉農形成了男耕女織的小農經濟利益體之後,再想進行這方面的改進,必然會引起他們的強烈反彈。利益上的損失,可以讓人對任何效率上的改進恨之入骨。韓岡無意給ri後留下後患,未雨綢繆才是他一貫的行事習慣。
韓岡知道機械化的紡紗和人工紡紗最大的區別是將紗錠換個角度立起來,但究竟是如何去‘立’,韓岡也只能搖頭攤手。他的舊時記憶,完全排不上用場。可當韓岡找來幾個將作營的工匠後,他只提點了幾句,工匠們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便將單錠的紡紗機改造成了八支紗錠的紡機。
韓岡在欣喜之餘,也為改造的簡單而吃驚。看了新式紡機與舊式的對比,差別根本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只要點透了,改造起來完全沒有任何難度——難就難在那層窗戶紙上。同時新式紡機的改進也是很容易,到了一年後的現在,在工坊中使用的紡紗機已經變成了十六支紗錠。更多的紗錠也是可行的,但動力的來源,就不能依靠人力了,下一步的改進措施,要往水力或畜力方向考慮。
只是成功的僅僅是紡紗機,織布機的改進並沒有突破xing的進展。飛梭這個名詞想必所有學過歷史的學生都還記得,可怎麼一個‘飛’,韓岡不知道,也無法透過這簡單的一個詞來向工匠進行明白的解釋。只能告訴了他們這個詞彙後,讓他們自己去琢磨。
不過讓他驚喜的是,用來處理棉桃的軋花機,卻不用他吩咐,卻已經有人造了出來。並不是工匠,卻是第二年就開始學著種棉的一家農民。兩根人力驅動的鋸齒狀的木杆,棉桃從木杆中碾過去,棉花外面的皮和裡面的棉籽就給軋來出來,而棉絮則沾在木杆上。這可是難得的發明。
單是靠著隴西城的承恩村中,兩百多戶人家各自都種了二三十畝棉田,總計就有四五十頃之多。沿著渭河再往下的村寨中,棉田種得有多有少,但合起來差不多有五六萬畝。今年一下就能收穫上萬擔的籽棉,沒有一個快速處理的手段,可就要乾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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