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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聲音:“臣聞王珪之得進用,或雲陛下念其有才。臣竊聞珪雖有文藝,其餘更無所長。奉上只有唯唯,事君惟聞諾諾,世人目之為三旨相公。”
韓岡暗歎一聲。幸好遼國的告哀使已經走了,正旦使還沒到,否則丟臉就到外國去了。
司馬光的判西京御史臺,是實打實的虛職,養老之地。但從名義上,他的確有資格彈劾任何他看不順眼的人和事,上至天子,下至小民,全都在判西京御史臺的太子太師的攻擊範圍之內。而宰相王珪,當然也是屬於他的獵殺目標。
如果僅僅是御史臺發難,韓岡總有辦法。而且他也有所準備,可是他只是打算針對御史臺,做得準備也是針對御史臺中的一眾言官。現在跳上來的卻是司馬光,就讓人很頭疼了。
因為身份不一樣。
不同的人,即便是做同樣的事,結果是不會一樣的。名人犯蠢那是軼事,普通人犯蠢那就是蠢事。
以司馬光的資望,如果回來還做御史的話,御史中丞都安排不下他這尊大佛,開國以來應當是從來沒有任命過的御史大夫才差不多。
再等等看好了。
韓岡想著。
在朝會上公開與司馬光辯論,為的還是王珪,韓岡覺得還是暫且歇一歇吧。他和王珪的關係還沒到那一步。換做對手是現在的御史臺,那倒也罷了,但現在面對的可是司馬光。
韓岡不瞭解司馬光,但能逼得王安石寫出《答司馬諫議書》,司馬光的水平不可能會差。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年若沒有司馬光的刺激,王安石的筆力也不會鋒銳到那般程度:
受命於人主,議法度而修之於朝廷,以授之於有司,不為侵官;
舉先王之政,以興利除弊,不為生事;
為天下理財,不為徵利;
辟邪說,難壬人,不為拒諫。
幾個排比句這麼列出來,可見王安石下筆時的怒氣值,已經飆到了最頂點——是被司馬光刺激的。
何況司馬光還是名垂千古的人物——跟蘇軾那個寫詩作賦的名氣不一樣——是史學大家。主編的《資治通鑑》是給皇帝看的,標準的帝王學教科書。
再等等,如果有機會,韓岡不介意出手,至少將司馬光趕回洛陽去。但若是沒有機會,他也不準備的硬頂著來。事後再行動也不遲,只要趙頊的心意不變,還是能穩定住局面。京師不動,京外的路州就算有些動盪也很快就能平歇下來。而且皇后應該不會喜歡司馬光的行為。
“司馬卿還是先將札子遞上來。卿家初回京中,朝局或有不明之處……”
口氣太軟了!
不止一名朝臣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皇后終究只是垂簾,對破壞規矩的臣子強硬不起來。而且本該維護朝綱的御史們都沒有站出來。
“殿下!堯時四凶在列,舜臣堯,一ri之間,流四凶於四夷,不待ri暮。珪在zhèng fu,於君無所裨益,於政無所施為。臣縱在西京,其惡行亦充斥於耳目。方今論之,已覺遲也。”司馬光的聲音一下又陡然拔高了一倍,“jiān佞王珪,竊據zhèng fu,臣乞誅之,以謝天下!”
向皇后不敢說話了,她給司馬光驚到了。
對一名宰相喊打喊殺,司馬光這沉寂了十餘年後第一炮,開得可是夠響的。
震得偌大的文德殿中都在剎那間變得如同子夜時分的寂靜無聲。
好吧,韓岡其實並不是那麼驚訝。
治平年間,因為舊時與還沒有被立為皇儲的英宗曾有過來往的王廣淵被越次提拔,不幸被司馬光盯上了。連上**章,全都是要將倖進之輩的王廣淵踢出朝堂,聲勢鬧得最大的時候,據說司馬光甚至自請留對,當著英宗皇帝的面‘乞誅之,以謝天下’。
不知道當年他彈劾張方平時,是不是也是這麼殺氣騰騰。如果也是‘乞誅之,以謝天下’,視張方平如父的蘇軾恐怕沒少跳過腳。
當年的事,韓岡也只是在與人閒聊時,聽過一陣流言。並非是世家出身,韓岡在朝堂的舊聞、故事方面,就比較缺乏底蘊了。但司馬光就在眼前發作,可見流言還是比較靠譜的。
儘管這多半是進二退一的手段,韓岡覺得司馬光的札子上應該不會當真寫上要將王珪論以國法,殺之而後快,但司馬光眼下既然說出來了,等於是一翻兩瞪眼,已經是最終決戰的態勢了。
御史臺呢?還會保持沉默嗎?
一名身著朱衣的臣子跨出班列,是張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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