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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順當當。
加之王珪和呂公著的辭章已經被批准了,呂公著判大名府,王珪出判揚州,兩三天內都要離京了,這也讓向皇后的心情變得好了不少。
與一干朝臣將今天要處理的政事議定,向皇后看看坐在最下首的韓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蔡卿,橫渠先生的諡號定下來了沒有?”
皇后的話一出口,雕像一般沉默了半天的王安石突然間就有了動靜。眨了一下眼睛,鬍子動了動,頓時恢復了生氣。
蔡確飛快的從王安石身上收回目光,回道:“太常禮院尚未具本上報。”
“怎麼這麼磨蹭?”向皇后不滿道,“著安燾上殿!”
片刻之後,新判太常禮院的安燾受命而來,行過禮,他立刻道:“回殿下,張載之諡,昨ri已經議定,暫定為‘明道’,正yu具本奏聞。”
還沒等向皇后和韓岡評價‘明道’二字如何,方才議事時一句話不插嘴的王安石立刻瞪圓了眼睛,厲聲道:“以德化民者曰道,張載位卑,未曾理民,不可諡以此字!”
以德化民的本義絕不是說親民官理民教化,王安石這是強辯。但化民之德的這個‘道’,就是王安石和韓岡、新學和氣學爭奪誰為正統的東西。他哪裡可能給張載一個‘明道’為諡號!顧名思義,這不是承認了張載已經明瞭大道,傳習的氣學是正道了?!
所有人的視線立刻轉到韓岡臉上,張載的這位得意弟子的臉sè的確是有些難看了。
向皇后覺得應該給韓岡一個臉面,但王安石是平章軍國重事,也不方便否定,正猶豫間,安燾連忙又道:“還有‘明誠’。誠身自知曰明;秉德純一曰誠,是為‘明誠’。”
王安石這倒是沒話說了,不是‘明道’就好。
但同樣在殿中的御史中丞李清臣卻站了出來,“這是臺中一諫官幼子之名,前ri滿月為其置酒,知者甚多,恐為不當。”
李清臣之前是判太常禮院,現在是御史中丞,他覺得不合適,那麼就是不合適。
接連被否定了兩個諡號,一個正選,一個備選,準備好的全都否定了。安燾的臉sè開始向王安石靠攏,變得發黑。
向皇后瞅瞅韓岡,卻見韓岡正垂著眼,正念叨著什麼,最後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雖然‘明誠’其實是當初一干氣學門人準備給張載上的私諡,韓岡私下裡授意於一名禮官。可被人說是小兒輩的名字,他也覺得不太好了。誰讓這兩個字是好詞呢?也不知是哪個諫官給自己的兒子起這個名字。
向皇后察言觀sè,見韓岡也不想要,便把‘明誠’拋諸腦後,問李清臣,“不知李卿覺得何諡為佳。”
李清臣拱手一揖:“稟殿下,張載雖官位不顯,為師則聞名於朝,從學者更是遍及天下。韓岡以其所授,格物得牛痘免疫之法,惠及四海,至於外邦。所謂聲教四訖曰文,當可加以一‘文’字。”
幾名宰輔臉sè都變了一變,尤其是王安石。對於絕大多數文臣來說,諡號里加一個‘文’,比起任何封贈都要榮耀千萬倍——韓琦出將入相,他的‘忠’和‘獻’,都是美字,合起來不在‘文正’之下——張載的門人弟子給他上私諡都沒敢用個‘文’。李清臣這是十分直白的在向韓岡示好,甚至近於諂媚了。
“若論其名位不至,後漢亦有陳實,生平僅為太丘縣,惟其重名垂於九州,考終家中,四海萬人登門同吊,諡為文範。”
李清臣扯出了東漢的文範先生陳實做證據,沒人有異論。不說別的,此時的崇政殿上,誰人會在這裡為一個諡號開罪韓岡?除了王安石!但王安石之前已經否定了‘明道’,現在又怎麼還能開口?他的女兒和外孫可是還在韓岡家裡。
向皇后沒管這麼多,覺得聽起來有幾分道理,見王安石也不反對,便頷首認同,“可以‘文’為首字……不知當綴以何字?”
“誠身自知曰明;秉德純一曰誠。以臣愚見,明、誠二字皆合當。”李清臣回道。這是對太常禮院的安撫,要不然今天可就要大大開罪安燾和他本人的舊屬了。
“文明?文誠?”向皇后唸叨了一下,覺得都挺合適,便問韓岡,“不知學士心儀何字?”
文明這個詞,韓岡很喜歡,可惜幾百年前有了好幾個很有名氣的以文明為諡的皇后,這就不太好了。而文誠,雖說本朝有個諧音的溫成皇后,不過兩個字都不一樣,倒是沒關係。他對向皇后行禮道,“臣先師向道以誠,至終不移。臣意以‘文誠’為佳。”
“那就是‘文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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