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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從司馬光的身上開始。
“太子太師,入京之招,兩份詔書登門。前一份,司馬光多半會接下來。但後一份就難說。”章惇笑說著。他對店家端上得來的熱酒很滿意,是點火就著的燒刀子,又燙得恰到好處。舉起明顯是店家珍藏,專供貴客使用的雕花銀盃,也不待人勸酒,一口就幹了下去。
“多半會來啊……”韓岡低聲道,笑容發冷,“秋風起,蟹腳癢。螃蟹在河塘裡生活經年,呆不住,便要隨秋風入江。”
“玉昆你是不是太小瞧司馬君實了?”章惇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熱水中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韓岡的比喻有些過分了。
韓岡沒見過司馬光,但章惇見過。司馬光的心術手段,他了解得很清楚。仁宗立英宗為皇太子,世間都說是韓琦的功勞,但實際上卻是司馬光推了最後一把。司馬光在定儲之事上所說的那幾句話,比其他重臣連篇累牘的奏章都管用。
且在熙寧二年三年的時候,王安石因新法在外受韓琦、富弼、文彥博等元老重臣沮壞,在內天子又猶疑不定,不得不以進為退,告病在家,逼天子做個決斷。時任翰林學士的司馬光,在幫天子起草的一封慰留詔書時,卻在文字中隱藏鋒銳,將王安石氣得連病都不裝了。要不是舊黨實在不成器,司馬光也拿不出切實可行的救國危急的方略,王安石哪裡能將司馬光趕出京去?
章惇將手上銀盃遞到韓岡面前,杯中的燒刀子映著銀光,清洌如水,“司馬光為人,正如這烈酒,雖是狠辣在內裡,但從外面看起來,卻是清澈如水一般。”
“當年的事,韓岡也是知道的。那段時間正好是韓岡被王襄敏舉薦,第一次上京的時候。”韓岡笑了一笑,卻有幾分感懷,“當時,韓岡可是每天都要登門造訪‘王大參’府,在門房裡坐上一兩個時辰。”
韓岡一提,章惇倒是想起來了,“不意都過去了那麼久了。”
“是啊。已經十一年了。”韓岡感嘆道:“不過當年初次上京時,在岳父府上見到,大半還在京中。也就呂吉甫現在關中知京兆府,曾子宣還在江南做他的知州。”
如果不算上王旁,加上韓岡,在王安石府上會面就是五人。
王安石眼下成為了真正的元老重臣。章惇、呂惠卿都是出入兩府,當年剛剛得到推薦、僅僅是從九品選人的韓岡,如今與兩府的距離就是一層紙。只有曾布,王安石恨透了他的背叛,更是被新黨所唾棄,這輩子很難再有機會了。
不過話題扯得遠了,那是熙寧三年年初,現在是元豐三年年末,已經是差不多十一年前的事了。而司馬光在洛陽,也已經快十一年了。
“司馬光正值盛年,卻被岳父逼得退隱洛陽十一載。在地窖裡修書,怨意非同小可。就他而言,多半即便是上京來發洩一通怨氣也是好的。”
一名心懷抱負的名臣,卻在年富力強的時候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不心懷怨望才有鬼,說歸說,這世上誰能做到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做臣子的甘之如飴?
章惇笑了笑,卻不說什麼了。
韓岡冷笑著:“若是這一次是太后垂簾,你看看司馬光做不做得了橫行霸道的螃蟹?吾ri暮途遠,故倒行而逆施之。”
韓岡說得刻毒入骨。這話是伍子胥攜吳軍破楚國,鞭屍楚平王后所說。同樣的話,漢武帝時的名臣主父偃也說過,‘生不能就五鼎食,死亦要五鼎烹,吾ri暮,故倒行而逆施。’
但章惇仔細想想,卻也沒辦法駁他。章惇自問,換作是他本人,若是從今天開始十餘年不得任實職,只能依靠修書打發時間,猛然間接到朝廷的召喚,就算是其中有些問題,也肯定是要上京一趟撞一撞運氣的,即便不成功也能發洩一下怨氣。
“誠可惜哉。”章惇漫聲吟道。
‘當然。’韓岡點頭微笑。
身為太子太師,縱然只是太子名義上的師傅,但與未來的皇帝就有了一份親近之意。韓岡以己度人,只要司馬光心還沒死,肯定會奉詔上京而來。何況天子病危前都想到他,做臣子又豈能無動於衷?但王安石做上了平章軍國重事,成為了貨真價實的元老重臣。如今是不會有司馬光的機會了。
“當年一眾定策元老加上兩宮合力都沒能掀翻新法,區區司馬光,再加一位不得聖心的呂公著,又能如何?”
對於舊黨,韓岡絲毫不在意。重要的是道統之爭,新學和氣學的恩恩怨怨,終究還是要分一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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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光接旨了?”文彥博半闔著眼,貌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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