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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璪的說法是人之常情,在無法盡善盡美的情況下,表面上最公平的辦法,便是減少議論的最好手段。
“朝廷的儲才之地,難道養的都是一群畏首畏尾、不肯盡忠職守的蠹蟲?”韓岡冷然,張璪說的道理他當然都懂,後世全國一張卷和分省考試爭論從來都沒有停止過,但現在他又怎麼能讓蹇周輔的私心得逞,“這等只知自全、不敢任事的蠹蟲,也敢來評判何人是賢良方正能直言極諫?!”
說起來,經過了方才的一番對話,韓岡已經確定是蹇周輔這幾位考官最後刻意將黃裳給刷落了。以蹇周輔熬到老的年資,他現在只缺一個晉身重臣的機會,幫黃裳一把沒有什麼用,但換個方向,王安石就得為他出頭了。
韓岡如此堅定,讓韓絳、張璪沒有了勸說的餘地。不過他不是多問廢話,韓岡的態度,必須得到確認。
張璪輕聲嘆著,“既然玉昆心意已定,張璪也不好多說。說起來黃裳的確是人才,若不能用在合意之處,的確是浪費了。”
“玉不琢,不成器。玉昆你雖少有才華,也是幾經磨難方成大器。黃裳幾多波折,也不一定是壞事。孟軻之言,想必玉昆你也清楚。”
“相公的好意,韓岡明白。不過黃裳此番為人黜落,究其緣由,卻是被韓岡所拖累。”韓岡起身,對韓絳、張璪道:“韓岡有事須外出,要先行一步。”
“玉昆,去哪裡?”韓絳叫住了韓岡。
“韓岡要去求見太后。”韓岡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去向,“還有幾件有關代州的事情需要與太后說。”
代州知州章楶是韓岡之前就任河東制置使時的助手,代州的軍政佈置皆是韓岡離任前所安排的,有關代州的一應事務,韓絳、張璪都不會多說一句。不僅僅是代州,整個河東北部郡縣軍政,全都是在韓岡的管轄範圍之內,其一言可決。
但韓岡現在去求見太后,又怎麼會是為了代州之事,至少不僅僅因為代州。
“玉昆,還是小心為是。”韓絳語重心長的提醒道:“正如你之前所說,蹇周輔即是故意黜落黃裳,又豈會沒有別的準備?”
“相公放心,必不讓小人得意。”
韓岡說完,衝張璪點點頭,隨即便匆匆離開了政事堂。
目送韓岡的背影離開,韓絳、張璪對視一眼,一起搖頭嘆息。
之前新黨與韓黨的交鋒,僅僅是暗流洶湧,不過是在選舉時略有凸顯。但這一回,韓岡為了黃裳被黜落一事去求見太后,卻是親手拉開了黨爭的大幕。
朝廷自此多事了。
……………………
崇政殿前,王安石腳步匆匆。
儘管沒有安排他入對,但看到王安石陰沉如鍋底的臉色,沿途的內侍、侍衛誰敢攔他?只能紛紛分出人手,去向崇政殿的太后報信。
直到快到殿門口,才有一名內侍攔住了王安石,楊戩張開雙臂攔在了王安石的面前:“平章,平章,還請停一停,還請停一停。”
王安石雙目一瞪,“楊戩,你敢攔我?!”
積年宰輔,當朝元老,一怒之威,竟將楊戩身後的禁衛全都刷的一下給嚇到了兩邊。
楊戩卻沒有躲開,但整個人也嚇得僵硬了。
王安石冷冷看了他一眼,就欲從其身側繞過。
楊戩終於從僵直復原,噗的一下跪到,手卻往側伸去,扯住王安石官袍的袖角不肯放手,大聲叫道:“小人不敢攔著平章稟報國事,太后也不會拒見太后,但這畢竟是小人的職分,請平章稍待,馬上就會有人來請平章入內。”
王安石將長袖一拂,一聲斷喝:“放手!”
楊戩幾乎都要癱了,這可是剛剛領頭平叛的平章軍國重事,縱使不管事,可宮中又有哪個不怕他。但楊戩的右手,卻死活不敢放手。
一名小黃門趕著出了殿來,大聲叫道:“太后有旨,宣平章覲見。”
楊戩終於放了手,卻也不起來,就在地上叩頭如搗蒜,口稱死罪不止。
王安石卻懶得理他,整理了一下被拉偏了的衣袍,隨即走近了崇政殿中。
無視同在殿內的韓岡,王安石向著屏風後的太后行禮。
待王安石行過禮,太后立刻問道:“平章求見,可是有何急務?”
縱然女婿就在殿內,王安石連瞥都不瞥他一眼,“稟太后,臣為閣試而來。制科御試人選已定,豈可變動。黃裳被黜落,是其學問不佳。蹇周輔知閣試,有功無罪!”
來自屏風後的聲音充滿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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