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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卻慚橫刀問戎昭(十)
當帳中終於只剩蕭十三一人之後,一直都是堆著微笑的一張圓臉終於拉了下來。***
大遼的北院樞密副使現在的臉sè很是有些難看,從信使回來的韓岡口信中,蕭十三聽到的滿滿的都是威脅。
卡準了耶律乙辛一派現階段的弱點,韓岡狂妄也便是肆無忌憚。毫不在意的折辱著他派去的使者。甚至連話都不讓說出來,就將人趕回來了。
蕭十三雖沒有出使的經驗,但好歹見識過不少宋國派來的使臣,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物。連一句話都不讓說啊,這怎麼能不讓人憤怒。
但蕭十三還是沒有決定就此動手。
受到如此的羞辱,沒有攻下西陘寨等緣邊軍寨的把握,貿然攻擊,只會得到更大的羞辱。而僅僅是sāo擾的話,則就完全是笑話了。
一團火在他的心中燒。
低頭看看手上的紙條,熊熊燃燒在蕭十三心頭的怒火頓時消退了許多,畢竟秋天已經到了,該出動的,能出動的,全都可以動手了。
大遼、西夏,為此準備了有一年的時間,眼下最多再有一個月就該收網了。
雖然說這一番兩國合謀的計劃,在施行的過程中並不是一帆風順,甚至在宋軍攻到靈州城下之後,幾乎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一旦靈州失守,什麼樣的計劃都沒有意義——但党項人終究還是撐過來了,而眼下宋人的愚蠢,也給了大遼、西夏絕好的機會。
只要計劃能成功的話,尚父的位置將會穩如泰山,任何人都無法動搖。
到時候,即便韓岡再強硬又能如何,他所能影響的地方只在河東而已。而且殼子再硬,內芯卻是軟的,東京汴梁,有跟韓岡一樣不聽任何條件,就直接驅逐使者的天子嗎?
“樞密,蔚州團練求見。”門外的稟報,打斷了蕭十三的思路。
‘喜孫,他來做什麼?’蕭十三疑惑著,但轉又恍然。
表字喜孫的耶律盈隱出身五院部,與耶律乙辛同帳,而且本身還擁有兩千披甲騎兵,都是jing銳,與他走得近的,也皆是實權貴胄。在蕭十三的麾下,一向是橫著走。甚至對蕭十三也不是很看得起。
“什麼事?”當耶律盈隱帶著七八個同伴來到帳中之後,蕭十三直截了當的問道。
“宋豬羞辱大遼使節,末將是來請求出戰的。”
“軍國重事,豈是兒戲。不行!”蕭十三一口拒絕。
“難道副樞是怕了不成?”耶律盈隱咧嘴笑道,“南朝的那些豬玀竟然如此狂妄,奇首可汗的子孫,可忍不下這樣羞辱。”他回頭,對著一起來的同伴,喝問道:“你們說,是也不是!”
一片聲的回答,為耶律盈隱壯著聲勢。
蕭十三連眉毛也沒動彈一下,“想要出兵,當然可以,但給我先立軍令狀!不敢立軍令狀的,就老老實實在營中待著。誰敢私自離營一步,軍法從事!”
“不就是軍令狀嗎?如何不敢立!”耶律盈隱大聲道:“若不能拿回三五百個宋豬的首級,我耶律盈隱甘當軍法!”
耶律盈隱不願耽擱時間,當即就讓文書寫了軍令狀,按了指模,發了毒誓。拿起軍令狀,遞給蕭十三,縱聲大笑,“還請副樞收好了。稍待片刻,待我砍回幾百個宋豬的頭顱,便來繳令!”
蕭十三望著耶律盈隱等人轉身離開的背影,眼中只有淡淡的譏諷。
不過是想拿宋人百姓的首級充數而已,難道以為他蕭十三會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未免太小瞧人了,不論是對他蕭十三,還是對對面的韓岡,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但有些人,死了倒是好事……
……………………
揮手讓去雁門寨送信而回的次子退下去休息,西陘寨主秦懷信問著侍立身側的長子,“大哥兒,你怎麼看?”
自家的嫡親弟弟剛剛用了興奮的語調,詳詳細細的描述了正在雁門寨的新任經略是怎麼折辱遼人的使節。秦琬正在沉思中,便聽到父親的訊問。他抬眼道:“韓經略剛勇無畏,不懼北虜的威脅,也難怪二哥兒會在一見之下,便心服口服。”
秦懷信抿了抿嘴:“為父是問你怎麼看你二弟說的那番話。”
秦琬笑道:“孩兒跟二哥兒一樣,有這麼一個經略使,乃是河東之福。”
不過見一次韓岡,就讓次子那般興奮,讓長子如此推崇,這讓秦懷信始料未及。但仔細想想,如果換做自己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多半也會對這樣xing格強硬、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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