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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臺卒,也同樣默不作聲。如此作態很是奇怪,讓每一個在場的湖州官吏的心中,都越發的不安起來。
蘇軾的心一點點的沉了下去。雖說得了弟弟蘇轍的通報,但蘇轍本來就是聽了王詵的急報,加上王詵和蘇轍都不敢留下文字,只讓人傳話,中間經過一番週轉,早就面目全非。加之幾千裡匆匆趕來送信,任誰只會往重裡去想。
其中一名臺卒手上,攥著一根尺許長,如同棍狀的東西,外面用青sè的錦緞打著包裹。可能是寫著詔命或是牒文的卷軸,但那樣的形制,也可能是匕首——不少人心中都有了同樣的猜測,該不會是賜給蘇軾自裁用的吧?
蘇軾臉sè灰敗,持笏的雙手都在顫著:“蘇軾自來疏於口舌筆墨,著惱朝廷甚多,今ri必是賜死,死固不敢辭,乞歸於家人訣別。”
後面的祖無頗心神一鬆,他看不見蘇軾的臉sè,只道蘇軾心神終究還是恢復了清明。
不先把皇甫僎的底細探聽明白,說不準就是曹利用被楊懷敏迫死的結果。這麼放低姿態的一問,皇甫僎怎麼都該回答了。
皇甫僎也的確不好再裝啞巴,簡短的回答道:“不至如此。”
終於讓皇甫僎開了口,下面就該追問到底是什麼罪名,準備如何處置了。可祖無頗幾乎將蘇軾的後背用視線燒個洞出來,也不見他的上司再問上一句。
祖無頗忍不住了,出頭道:“大博奉命出京,必有被受文字!”
皇甫僎眼神一下又尖銳起來。
這句話分明是jing告!湖州通判用本官官階,而不是監察御史裡行的差遣稱呼他皇甫僎,分明是在jing告,在場的知州、通判,品階皆在他之上,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低品官員。
上下打量了祖無頗好一陣,皇甫僎語氣yin森的緩緩問道:“君乃何人?”
祖無頗只當是同僚間的通名,拱手行了個禮:“通判祖無頗,如今權攝州職。”
皇甫僎又盯了祖無頗兩眼,探手向後一招,臺卒心領神會的將青綢包裹遞給了他。
青sè的絲絹一層層的開啟,露出來的東西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不是匕首,也不是綾紙做底的詔書,素sè的紙背僅僅是普通的牒文。而內容更是讓人放下心來,只是尋常的追攝行遣而已,不過是以蘇軾以詩文訕謗朝廷,提他入京審問罷了。儘管xing質依然嚴重,但總算比賜死什麼的要好得多。
蘇軾渾渾噩噩的低頭領罪,當場脫了衣冠。
蘇軾認了罪,湖州便以祖無頗為首。暫攝州事的差事眼見著要做上好幾個月,暗歎了一聲,祖無頗上前對皇甫僎道,“御史遠來辛苦,在下這就命人安排食宿,權且少待。”
“不必勞煩。”皇甫僎冷然說著,一個眼sè過去,兩名臺卒就抖開一條素練,將蘇軾的雙手給綁了起來。
庭中一片譁然,祖無頗也驚問道:“這……這是為何?”
“身負上命,豈敢耽擱片刻?皇甫僎這就要回京覆命。”
皇甫僎轉身就走,兩名臺卒用力扯了一把手上的素練,蘇軾被拉了一個踉蹌,跌跌撞撞的跟著去了。
內院的屏門中開,在裡面聽訊息的蘇軾妻兒跑了出來,哭喊著要跟上去。
蘇軾的續絃王閏之抱著小兒子蘇過,長子蘇邁、次子蘇迨同追在後面,滕妾僕婢一起湧了出來。蘇家的侍妾以美貌著稱,向來為同列所欽慕,但現在也沒有人去多看她們兩眼。皆是望著蘇軾踉蹌遠去的背影,陷入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情緒之中。
王鞏也跟著王家的人,臉sè慘白,整個人都是呆滯的。蘇軾因詩文出了事,跟他相唱和的朋友恐怕也討不了好去。
此時訊息已經傳到了外面。
蘇軾喜歡遊宴,帶著ji女和樂班,湖州境內的風景名勝處處都有了他的足跡。一聽說蘇學士要設宴作詩,有空的都跟過去的湊趣。
幾個月下來,蘇軾的名氣在湖州大得沒邊,詩詞一首接一首,城中百姓也都喜歡聽蘇學士的新詞。這時知道蘇學士被朝廷捉了去問罪,一時都趕了過來,卻沒人敢擋著皇甫僎的路,只能目送蘇軾被一步步的拉向城外,許多人都眼中含淚。
在一片混亂中,只有祖無頗還保持著清明,先一步攔著蘇家的人。
“得派人跟著直史。”祖無頗提醒道,眼睛看著蘇軾的長子蘇邁。
蘇邁立刻就領會了祖無頗的用意,回身就對王閏之辭行,“娘,孩兒跟著父親大人在旁隨侍,必不叫大人有失。”
王閏之擦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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