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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恕是韓絳的人,至少明面上如此。
是韓維向蔡確推薦了邢恕,然後邢恕便成為了檢正中書孔目房公事。這是邢恕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都堂之中的理由。而蔡確之所以用邢恕,在外界看來是因為韓絳、韓維對他的恩德。
從情理上說,韓絳是蔡確的恩主。蔡確十年前能進京為官,還是多虧了當時宣撫陝西的韓絳將他推薦給了時任開封知府的韓維。至少在人前,蔡確對韓絳、韓維乃至靈壽韓家都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韓絳本身任命的,加上蔡確奉承其意而任用的,韓絳在中書門下的控制力,按理說其實不在王安石之下。但實質上,年事已高、比王安石還要年長多歲的韓絳並不怎麼理事,大事王安石做主,餘事交由蔡確等人自決,他多是簽押蓋印而已。蔡確也是隨口一問。
“不過……”邢恕又道,“韓相公還是說了一句‘該走了’。”
“‘該走了’?確實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蔡確沉吟了一下,問邢恕:“和叔,依你之見,子華相公說的是誰?”
“邢恕不知。不過不像是說自己。或許是呂、韓二樞密吧。比如韓樞密,他若敢下狠心,完全可以掛冠而去。辭了河東制置使、樞密副使二職,誰還能讓他留在河東?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時過境遷了啊。辭官?哪有那麼簡單。”蔡確搖頭:“西府副二,輔弼重臣,就算請辭也不可能一請即允。韓岡的辭表就算皇后批下來,知制誥也能給駁回來。一句禮數太輕,非待遇功臣之法。皇后都沒話可說。”
“相公說的是。”邢恕躬了躬腰,在都堂內,他的禮數總是很周全,“難道說,王平章今天又擋了韓樞密的道?”
“翁婿家底事,外人摻和不得。既然介甫平章認定了不能讓韓玉昆回來,那就由他好了,勿須我等外人多事。”
這是好事。
為了打壓氣學,甚至把呂惠卿都放棄了。蔡確不信呂惠卿心中對此沒有怨言。要是呂惠卿、韓岡同時與王安石分道揚鑣,那真的是有樂子看了。
蔡確曖昧的笑著:“荀卿言先聖誅少正卯事,道途不和,便勢同冰炭。或謂其不然。如今看王、韓翁婿,誰能說荀卿汙毀先聖?”
邢恕也嘆道:“昔年恕讀史,嘗觀鄭玄忌馬融、群儒憎穎達二事,嗤之以鼻。謂飽學宿儒,縱好名亦不致此。今ri回頭再看,古人誠不我欺,信之也!信之也!”
“此二事,一在漢晉,一在隋唐,如今又有王安石、韓岡翁婿倆,倒是給補上了。”
鄭玄師從馬融,三年學成辭歸,馬融忌其ri後聲名越己,遣家將追殺;隋煬帝慕石渠閣、白虎觀舊事,召天下群儒共論經典,孔穎達年最少,卻獨佔鰲頭,為諸宿儒所嫉恨,以刺客謀刺之。這兩件事,有人說真,有人說假,至今尚無定論。倒是孔子誅少正卯,否認的卻不多見。
“可惜了呂樞密,無妄之災啊。”
“那是他自招由。”蔡確對呂惠卿沒有一點好感,不僅僅是因為爭權奪利的緣故。從xing格上,蔡確也與呂惠卿如同冰炭。
幸好王安石對他的好女婿顧忌太多。也許一開始並沒有像鬧到今天的地步,可是到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只要王安石還壓著韓岡,朝中就沒人能幫他鬆脫開來,就是皇后都只能乾瞪眼。而韓岡無法回京的情況下,皇后也絕不會允許呂惠卿回京。
這已經成了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讓蔡確看得心花怒放的死結。
蔡確很期盼看到韓岡氣得大罵王安石是jiān臣的模樣,也很期待呂惠卿與王安石分道揚鑣的哪一天。
想想就覺得有趣。
實在是太有趣了。
“相公。”一名身穿紅袍的親隨匆匆進了廳來,附耳對蔡確說了幾句。
……………………曾布只有獨處時才會路出笑容。
讓呂惠卿與王安石反目成仇,讓韓岡與王安石嫌隙更深,讓皇后更加敵視王安石,這已經是一石三鳥了。
而且還要加上呂、韓不得不久留外路。
一石四鳥!
至於賣好韓岡,曾布從來沒有奢望過,那不是可欺之以方的君子,而是最善偽裝的狡詐之人。
曾布倒是不擔心,他所做的僅僅是因勢利導,根源還在王安石身上。
站在院中,眺望著大慶殿殿頂之上,在陽光下璀璨奪目的琉璃瓦,曾布臉上的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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