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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上一兩個月。
“不是這件事。既然平章決定了,章惇也沒什麼好說的。”章惇給呂嘉問提醒了,坐下來說了一大通話,還都沒說到正題上,“介甫公既然不在意自家女兒還在韓家做新婦,我等也沒必要替他擔心不是?”
從章惇的本心上,其實並不希望有人過來分自己的權柄。
正常情況下,樞密使和知樞密院事都是樞密院的主官——知樞密院事稍低半級——但兩者不會同時存在。也就是說,不可能即有樞密使,又有知樞密院事。只有熙寧初年,文彥博為樞密使時,朝廷又升了陳昇之為知樞密院事,這是唯一的例子。如今章惇便是援引此先例,加之樞密使呂惠卿又受命領軍在外,他才得以成為知樞密院事,執掌西府。
只是當呂惠卿和韓岡回來後,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一個是開疆拓土,一個是拯危救急,放在往ri,兩人的功勞升做宰相都綽綽有餘。可宰相只能補上一人,韓岡爭不過呂惠卿。資歷上的差距讓韓岡沒辦法越過呂惠卿。而且呂惠卿的官位本來就在韓岡之上,理所應當先一步升去東府。
呂惠卿做宰相,章惇自覺有運籌之功,可以接替呂惠卿的樞密使一職,而韓岡則接任知樞密院事。看起來兩人並立,ri後少不了在樞密院中爭權。可章惇清楚,韓岡的目標是廣大氣學,回來之後可是有得忙了。哪有時間與自己相爭?呂惠卿一起回來的話,韓岡更是沒空了。
這段時間以來,章惇和章楶一直都有聯絡,與韓岡同樣沒斷過書信往來。只是韓岡既然並沒有寫信來明著求助,章惇也樂得不去招惹是非。暫且看著,等時機到了再出手不遲。
“那是什麼事?”
章惇抽一份報紙,就是之前他讓兒子找出來的那一份,指著上面的圖表:“望之,你看到這個了嗎?”
呂嘉問瞟了一眼,“這不是平章說要徹查的嗎?!可要是查出來就見鬼了。”他嘿的冷笑一聲,“真想要不漏訊息於外,先把石得一那閹豎殺了再說。”
皇城司和兩大報社交換訊息的事,在上層並不是秘密。章惇知道,呂嘉問也知道。
“殺了他也不管用。換個人來做,一樣少不了要借重兩家報社的耳目。兩家報社也是,有皇城司通訊息,現在世間都說他們是為民喉舌了。”
“為民喉舌?”呂嘉問失聲笑了起來,“臺諫也是自詡為民喉舌呢。這讓兩家怎麼不打架?……一路貨sè!”
“誰說不是?”
兩人都是被臺諫盯著咬過的,對烏臺的成見根深蒂固了。
御史們喜歡拿著百姓為自己張聲勢,彈劾時動不動就說百姓皆怨,民生困苦,朝廷用人之誤一至於斯。這樣的臺諫官,要說十成十,倒是有點絕對了,可要說是九成如此,那絕不是冤枉人。
絕大多數的御史,只有在實現自己的目的上,才會有為百姓說話。比如名聲、人望或者是成就感,又或是為了後臺而上書。這還是好的。畢竟是有了好結果。
而更多的情況是打著為民說話的幌子,來實現自己的目的。那樣的情況下,為民喉舌的姿態也只是一個偽裝,實際上連個好結果也沒有。
那等行事中允平正、不為私心而上本的御史,章惇沒見過,呂嘉問也沒見過。
“望之你可知以兩大報社勢力之廣,背後的京城貴胄富戶幾乎又都合在一處,還能與皇城司暗通款曲。一篇文章百姓看得見,士林看得見,朝廷看得見,宮中也能看得見。如此聲勢,卻在御史臺前低頭認輸?”
“能不低頭嗎?那可是御史臺!”
“沒錯,因為是御史臺!因為他們怕!從骨子裡怕!”
兩家報社的後臺都是明擺著的,宗室、外戚、勳舊還有富商。他們在朝廷中的政治地位其實很低。就算其中有王公侯伯,有陶朱猗頓,也比不上一名御史說話的分量。
誰敢試一試詔獄之威?名滿天下如蘇軾,一封彈章便讓他在獄中蹲了小半年。兩大會社的會員們個個身嬌肉貴,誰會願意招惹烏臺的那群咬住就不鬆口的瘋狗。
當年變法的時候鬧起來,是因為奪了他們的財路。尤其是市易法施行,呂嘉問主管在京市易務,也不知有多少家國戚勳貴紮了他的草人。但現在有了新的財路,哪個還不去好好享受,去鬧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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