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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送了份禮去驛館裡……相公大概也不會讓仲正去送行,多半也是送份盤纏,儘儘禮數。”
呂惠卿深深嘆了一口氣,道:“誰讓相公覺得韓玉昆鋒芒太盛,不宜賞譽過重?須先磨他兩年xing子,而後方好大用……其實相公本不會有這個想法,如果韓岡不是說了最後那段話的話……”
其實呂惠卿也是覺得暫時壓一壓韓岡比較好,少年早早得志,對他ri後並無好處。而且韓岡做事定計並不顧後果,王相公擔心他ri後會走偏了路也不是沒道理。不過韓岡的策略雖然後果堪憂,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那天韓岡在王安石府上說了那麼多,事後呂惠卿歸納起來了三條內容:改青苗貸之名;以重祿養吏;曝韓、呂之輩私心;這三條,呂惠卿都有打算陸續施行。
第一條其實已經做了,因為這是最容易的,也是最不會有反對意見的。雖然司馬光昨天聽到訊息,今天就上書說,這是意圖消去青苗貸侷限於農家的本意,以求進一步盤剝坊廓戶的yin謀,但朝堂裡,還是嘲笑的聲音更大一點——尚幸有司馬光這等眼光的聰明人並不多——只是文彥博應該也看透了,不過他位高權重,不會第一個跳出來,但明天多半也會上書。
給低層官吏添支俸祿的這第二條,則已經在籌劃之中。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三司那邊還沒計算出給在京諸司的公吏增加俸祿,到底要耗用多少錢鈔。以這個進度來看,要等他們拿出全國四百軍州兩千餘縣的資料,怕是要到明年後年了。
至於第三條,就是讓王安石覺得該好好磨礪韓岡xing子的那一條,也是會將朝局轉變為黨爭的一條。真的說起來,現在只有跟韓岡xing子相似的章惇,始終對韓岡讚賞不已。而呂惠卿自己不提,他面前的曾布可是變得很不喜歡那名秦州來的選人。
曾布冷哼了一聲,只是他鼻塞得厲害,倒像是在打噴嚏,“他是唯恐天下不亂。相公要壓他幾年是一點也沒錯。韓岡此子,可用於外,卻不宜立之於朝。年紀輕輕,心機就這麼深,ri後還了得?”
呂惠卿對韓岡的評價則有另外一份看法:“若是心機真的夠深,最後一段話是不會說的。他就是求進太速,反而落了下乘。那天我看相公的神sè,可是喜歡得不得了,本是能做相公家的女婿也說不定的。就是他多說了幾句,相公才冷了下來。ri後用是肯定會大用,相公還讓章子厚幫他傳了話,但女婿可就做不成了。”
曾布聞言則將臉一板,正sè道:“相公家事非我等所宜言。”
“……說得也是。”呂惠卿點了點頭,隨口應付了一句。轉而問道:“那子宣你來此究竟是為何事?”
“還不是韓玉昆出的主意,忙了半個多月了還沒忙清。三司也是剛剛把整理後的卷宗呈了過來。吉甫,你猜去年給在京諸司的公吏發的俸祿總計是多少?”
“應該不會多,大部分胥吏都是沒俸祿的,”呂惠卿猜度著,“大概只有十幾萬貫吧?”
“十幾萬貫?”曾布仰天哈哈笑了兩聲,將令人震驚的答案爆了出來:“總計三千七百二十四貫又五十六文【注1】!”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胥吏們的俸祿的確不會多,但呂惠卿聽到三千七百這個數字,還是嚇了一跳。要知道在中樞的兩府諸司中做事的公吏,其數量十倍於官員,但他們拿到手的俸祿竟然不及官員的百分之一!
“怎麼這麼少?”呂惠卿驚問道。
“在京諸司中吏員近萬人,只有其中不到一百老吏領著俸祿,這三千七百餘貫,就是給他們的。剩下的絕大多數,名義上沒有任何俸祿開銷。”
呂惠卿搖著頭,“實在太刻薄了,這不是逼人作jiān犯科嗎?重祿法勢在必行!”
雖然厚俸養廉也許只是個美好的願望,但沒有俸祿卻絕對養不了廉!人總是要吃飯,要養活妻兒,不給他們發俸祿,他們自然會走歪門邪道去賺錢。荼毒百姓,貪墨官財,胥吏們做的惡事罄竹難書,韓岡前ri也是說過,他家差點家破人亡,就是因為jiān吏作怪——當然,最後是韓玉昆反過來讓那個胥吏家破人亡。
可有韓岡這等心術智計和手段的人才畢竟寥寥無幾,絕大多數的百姓都在苦苦忍受胥吏們的欺壓,而有jiān吏上下其手,高高在上的官人們,也被他們欺瞞哄騙。如果能透過增給俸祿讓胥吏們不為jiān盜便得以養家餬口,雖然指望他們變成正人君子不可能,情況至少能比現在好上一點。而且這麼做,也就有理由對盤剝百姓的險毒胥吏加以重懲。
只是這一條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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