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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著。
卻看見路明的手指著詩詞最後的題款如篩糠般抖著,神sè都如被雷劈過一般。
“臨川王……”韓岡順著過去一看,也差點失聲叫起,但馬上醒覺,聲音又立刻低了下去,“……臨川王安石!”
竟然是王安石的詩作!一國執政的大作,就這麼寫在牆壁上,被一張碧紗帳護著!
韓岡再回頭仔細看著兩首詩的字跡,方才沒注意,但現在一看,的確是王安石的手筆。王安石xing子急,所以字型都是如斜風細雨一般,而畫押簽名,最後的‘石’字也是隨手一劃,乍看上去像是個‘歹’字。韓岡在王韶那裡看過了幾封王安石的私信,王厚還對王安石簽名畫押的字型說過幾個笑話,他對此印象很深。
自從來到這個時代,一說起王安石,耳中便充斥著變法變法變法,讓他全然忘了,人家可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啊!
韓岡又回過來將兩首詩讀了一遍,兩遍,三遍,讚歎聲便不絕於口。
不愧是唐宋八大家中的一員。唐宋八大家中,韓愈的地位最為特殊,在文學上,他是古文運動的先驅者。而在儒學上,他是宋學諸多流派的發軔。唐時佛道昌盛,儒學沒落,而韓愈橫空出世,重振儒門,廣大聖教。韓岡在張載門下,同學之間但凡提到韓愈,多以韓子稱之。
而王安石不比韓愈稍差,論文采,但看著兩首詩就夠了,何況還有‘chun風又綠江南岸’和‘唯有暗香來’,論地位,比起終官吏部侍郎的韓愈,王安石此時的地位可要高得多。至於同入八大家之列的三蘇、曾鞏,此時遠遠不如王安石,只是盛有文名,這樣的人,大宋開國一百多年,從來沒少過。也就如今在外任官的歐陽修能跟王安石比一比。
就在牆邊,橫著的幾張桌案上都放著筆墨。這是為了在宮祠中游逛的sāo人墨客興致起來時,能提筆就寫而準備的。王安石的詩作旁,一面牆上週圍盡是與他相和的六言,其中多是次韻,也就是與王安石的兩首詩用著同一個韻腳。韓岡一掃而過,卻沒一個能入眼的。寫詩是真情流露,但和詩就是湊趣了,和詩寫得比原詩好的,真的很少見。
韓岡看著看著,突然有了點惡作劇的心理,他記憶中正有一首可以用一用。自己從來都不擅長詩賦,即便想剽竊,肚裡也尋不到多少貨,而且若是剽竊的詩詞太好,反而會暴露——窮人乍富,任誰都會懷疑錢的來歷——但也有的詩作,雖無華彩,樸實平易,但因為是有感而發,反而有著打動人心的力量。那樣的詩詞,即便自己寫出來也不會惹人議論。
韓岡走到桌邊,往石硯臺中倒了點水,拈起墨塊慢慢的磨了起來。路明站在旁邊看著。他年輕時也是自負才學,興致起時便提筆寫詩,還自以為出sè,費了大量時間辛辛苦苦的修改編纂起來。只是到了如今,早沒了那等心情。
磨好了,韓岡拿起筆,在硯臺中飽蘸了濃墨,站在白壁前。初次題壁,韓岡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怯意,寫的並不是自己的東西,丟臉也不怕,而且以他要寫的詩句,也不至於會丟臉。抬起筆,運了運氣,他便在雪白的牆上揮毫潑墨起來。
“枯藤老樹昏鴉?”
首句入眼,路明便是一奇,怎麼不是次韻和詩?
韓岡提筆換行,第二句隨手寫就,“小橋流水人家。”
路明輕輕點了點頭,兩句連起來一讀,便有了點味道。
韓岡手筆不停,“古道西風瘦馬……”
三句一出,儘管只是九個詞連綴,可深秋殘冬的蒼涼之感已油然而起,萬物凋零的西北秋冬被刻畫的入木三分。路明靜靜的等著韓岡的最後一句。王安石的‘白首想見江南’,前三句說景,最後一句才是全詩詩眼所在,韓岡雖然不是用的其詩之韻,但詩句的結構卻是一模一樣,最後一句當是提振全詩的關鍵。
韓岡一氣呵成,六個字又出現在牆上,“斷腸人在天涯!”
牆壁上從右到左,豎排著寫了四句。全詩寫畢,韓岡退後一步,提著筆,縱覽全詩。王安石的詩,韻自難相和。但韓岡模仿著同樣的結構,將馬致遠的《天淨沙》刪了一句,如果不看平仄、韻腳,可以算是配合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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