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伴龍如伴虎，東方俚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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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親筆簽字授權的處罰文書，一式兩份，發往長老院和騎士團。

長老院的首席，年約四五十歲，鬍子經過精心修剪留出造型，頭上黑髮夾雜著部分白髮，老化和營養過剩的後遺症讓他的肚子上有一團多餘贅肉，撐開了身上華美的衣物。

“國王殿下心裡清楚的，孰輕孰重。”首席貴族得意道。

隱在暗處的親衛將所見所聞回報，國王對此冷笑，他是在保護無知米蟲們的可憐小命。

一頭“不當人”的龍危險性有多大，難以預計。

長老院文書上罪大惡極的侮辱對於叛逆期的龍而言，不過是個臨時起意的玩笑，玩得高興，萬事太平，如果不高興，有人會付出慘痛代價。

到時，不是當街失禁可以輕易解決的。

“盧修斯騎士什麼反應，我的處罰，暫停職務的休假。”國王又問道。

“他很高興。”親衛如實說著。

——

“我說吧，你惹上事了。”霍爾特一副早已預料的表情搖晃著處罰書，“從今天起，你該叫我臨時團長。”

烏米萊蒙無所謂地瞥他一眼。

“喔，老天，你現在真冷。”

“你傷心了？”

“沒有。”霍爾特舉手投降，他敢發誓，剛剛看到了金髮騎士袖口冒出的劍尖。

收起袖劍，烏米萊蒙把腿翹到桌上開始思索停職期間的安排。

即將到來的慶典無趣而冗繁，龍一點興趣都沒，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帶著蟲子去翡翠森林挖野地莓，或者直接待在小屋裡挨著打盹。

金髮騎士陷入沉思的時候，紅髮騎士同樣，不過想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自己當時沒有制止，盧修斯絕對會殺了吉拉·加西亞，絕對。

袖劍短窄，看似細薄的劍刃由獨角獸的利角打磨而成，足以刺透面板，捅穿肋骨的縫隙在心臟上開個口子。

身為多年的朋友、副手、戰場上生死與共的搭檔，霍爾特不可能認錯金髮騎士眼裡的殺意。

盧修斯的改變，霍爾特深感欣慰，但有個問題仍舊存在且久困於心，他的朋友在看待生命上表現得太過冷漠了，即使明面尊重所有人。

騎士團作為戰鬥的先驅者，他們會殺死敵人，卻不會殺死俘虜和無辜平民。

殺和殘殺的區別，源自對生命的敬畏，是必須恪守的底線。

而盧修斯彷彿，完全沒有類似的觀念。

事實上，霍爾特猜對了，龍絲毫不介意奪去其他物種的生命，沒有實施殘殺，無非是傲慢引起的不屑，沒有戰鬥力、入不了眼的東西，生死無異。

紅髮騎士不著痕跡地撫過下巴，他想到一個很好的人選來幫助盧修斯解決多年頑疾。

“盧修斯，用一句東方的俚語來形容你這次的行為，叫做‘衝冠一怒為紅顏’。”遊歷過大陸的霍爾特對別國的俚語張口就來，“小祝聖官知道了，肯定會很感動。”

將引線丟擲，霍爾特心情變得愜意，他吃起桌上的下午茶點心，啊，多懷念那次吃到的椒鹽曲奇。

烏米萊蒙從計劃安排中回神，現在的他不打算讓騎士身份和蟲子再有任何的關聯，斷得乾乾淨淨最好。

“吩咐整個騎士團，誰敢透露到祝聖院，一起停職。”

吃著點心的紅髮騎士突然被嗆到，他劇烈地咳嗽，差點噎過去。

烏米萊蒙嫌棄地給了他腹部一拳。

咳出卡在氣管的碎屑，霍爾特來不及道謝，他眼神躲閃，心虛地揉揉頭髮。

“啊，可能、或許、恐怕、大概……”紅髮騎士大量使用同義詞匯妄圖拖延時間，最後還是輸給了對方逐漸冷漠的眼神，坦言道，“已經知道了。”

“臨時團長。”

“求求了，別打臉好嗎，我晚點有約會，在她心中我唯一的優點只有臉英俊。”

龍攥緊拳頭，沒有揮出，他重新拾起放棄沒多久的極盡溫柔，體貼地笑著。

“你最近有旅遊計劃嗎？”

——

小劇場

“請前往地獄的乘客拿好您的旅票，找到座位繫好安全帶，防止掉入熔岩河，也請您不要把腦袋當作食物伸出投餵叄頭犬，手腳同理。”

霍爾特：我好辛苦啊，我頂不住了

不想演戲被弄得又要演戲的龍：去收拾行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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