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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啊,上帝,沒有。一個像你這樣整天跪在貞女瑪利亞面前的女人,是我們的典範。我看見地上有個東西,那是你的錢嗎?
邁克格拉斯太太立刻轉過身去,秤上的指標晃動起來。什麼錢?她問。看了一眼諾拉,她什麼都明白了。諾拉笑了,一定是那陰影讓我看花了眼,她對秤盤微笑著,錯得可夠多的,勉強有半磅麵粉。
這個秤給我惹了不少麻煩。邁克格拉斯太太說。
可不是。諾拉說。
但我的良心在上帝面前是清白的。邁克格拉斯太太說。
可不是,諾拉說,聖文森特保羅協會和聖母軍團的每一位成員都讚美你哪。
我一直努力成為一名忠心耿耿的天主教徒。
努力?上帝知道,你不需要怎麼努力,人人都知道你有一顆仁慈的心。我在想,你能不能給這兩個小男孩幾塊糖果?
啊,可是,我不是個百萬富翁啊,不過這裡……
上帝保佑你,邁克格拉斯太太,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可是,你能不能借給我幾支香菸抽抽?
啊,可是,票券裡沒有香菸這一項呀,我這兒不供應奢侈品。
要是你能行個方便,太太,我一定會在聖文森特保羅協會那裡誇獎你的仁慈的。
那好吧,那好吧,邁克格拉斯太太說,來,給你香菸,只這一次。
上帝賜福你,諾拉說,我很遺憾你的秤給你惹出這麼多麻煩。
回家的路上,我們在人民公園停了一下。我們坐在長凳上,我和小馬拉奇吸吮著糖果,媽媽和諾拉抽著香菸。諾拉抽得直咳嗽,她對媽媽說,煙早晚會要了她的命,她的家人都有輕微的肺炎,沒有哪個能長壽。但住在利默里克很難長壽,在這裡,你極少能見到頭髮灰白的人,這樣的人要麼進了墳墓,要麼橫渡大西洋去修鐵路了,再不就是穿著警察制服在四處閒逛。
你是幸運的,太太,你見過一些世面。啊,上帝,能看一眼紐約,看看百老匯隨心所欲地舞蹈的人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了。可現在,我卻不得不跟著那個迷人的酒鬼皮特。莫雷。他是個啤酒冠軍,在我剛剛十七歲的時候,他灌醉我,讓我跟他入了洞房。我真無知,太太,在利默里克我們就是在無知中長大的。我們就是這樣,只知道吃喝和領取救濟品,還沒變成女人,就做了母親。這裡除了雨水和誦玫瑰經的老刁婆子外,什麼都沒有。我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出去,去美國,英國也行。那個啤酒冠軍總是靠失業救濟金過日子,他有時甚至把這個也喝掉。他都快把我逼瘋了,我最終要到瘋人院過下半輩子。
她抽著抽著就乾嘔起來,身體咳得前後搖晃。咳嗽的間隙,她嗚咽著:天啊,天啊。等咳嗽平息下來,她說她得回家吃藥了。她說:下星期聖文森特保羅協會再見,太太,要是你有什麼難題,就到維茲農場給我送個口信,找人打聽一下啤酒冠軍皮特。莫雷的老婆就行了。
尤金蓋著外套在床上睡著了,爸爸坐在壁爐邊,腿上坐著奧裡弗。我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要給奧裡弗講庫胡林的故事,他應該清楚那是我的故事。但等我看了奧裡弗一眼,我不擔心了。他面頰鮮紅,正盯著已經熄滅的爐火,可以看出他對庫胡林根本沒興趣。媽媽把手放到他的額頭上,我想他是發燒了,她說,我要是有洋蔥就好了,可以放進牛奶里加胡椒粉一起煮,這對發燒很有效。可就算我有洋蔥,又用什麼來煮牛奶呢?我們需要煤來燒火。
利默里克。2
她把那張去碼頭路領煤的票券給爸爸,他叫上我一塊去了。可是,天已經黑了,所有的煤場都關門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爸爸?
我也不知道,兒子。
我們前面有一些圍著披肩的女人和小孩子,正在路邊撿煤渣。
那兒,爸爸,那裡有煤。
噢,不要,兒子。咱們不在路上撿煤渣,咱們不是乞丐。
他告訴媽媽煤場關門了,今天晚上我們只能喝牛奶吃麵包了。可當我告訴她有人在路邊撿煤渣時,她把尤金遞給他。
要是你太尊貴,不能到路上去撿煤渣,那我就穿上外套去碼頭路。
她拿起一個袋子,領上我和小馬拉奇去碼頭路。碼頭路的遠處有種寬寬的、黑黑的東西,燈光在那裡閃爍。媽媽說那是夏農河,是她在美國最最想念的東西,夏農河。哈得遜河雖然也很可愛,但它不會像夏農河那樣唱歌。我聽不到它的歌聲,可我的母親能聽得見,她很快樂。那些女人已經離開碼頭路,我們開始尋找從卡車上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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