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時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9部分,走出豆豆溪(王地山 著),保時捷,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衝擊,感覺如何?”

“開始很受不了,後來也慢慢適應了。造反派通知遊鬥,便各入戴上帽子,帶上鑼鼓,出門時還互相招呼,是否打出個什麼點子才合拍?”於是,我倆都笑起來。

“您覺得江大姐提倡的樣板戲如何?”

“人們喊慣了康大姐、鄧大姐、蔡大姐,似乎沒有誰喊江青為江大姐。”

“大家都要跳忠字舞嗎?”

“反正是搖頭伸臂,比比劃劃,輪流抬腿唄,也不過是那現成的套路。”他覺得我進來得早,對“*”的事情比較無知,在介紹情況時,常表現出對“*”的某些做法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很看重自己的生日。一天傍晚收工後,吃過晚餐,他又匆匆下了一點麵條,在學習之前匆匆吃完,自言自語地說:“總算過了一個生日!”流露出一個和善、慈祥的老頭兒的滿足神情。

石越嶺原是某國防工廠的營教導員,級別比張懷正低得多,人較胖,但身體不好,據說患有心臟病,成天愁眉不展,思想包袱很沉重。他每天和大家一起出工,吃力地幹活,一言不發,只有張懷正耐心開導他:“既來之,則安之,只有適應環境,才能慢慢改變環境。”石也是北方人,過年習慣於吃餃子,當時買不到白麵,他倆只好把買來的掛麵重新揉碎,用酒瓶擀成餃子皮,再把大廚房分得的回鍋肉切碎,做成餃子餡兒,包一二十個餃子,象徵性地過一個北方人的春節。

石越嶺自信自己無罪,當犯人是冤枉的,而其他犯人都是有罪的,從而對別人採取不屑一顧的態度;大家對他也覺得不是一路入,不願搭理他。在寒風凜冽的嚴冬,他吃力地挖一個個南瓜窩,挖得很深,底部平,符合規格,但挖得很慢,見李文富挖的窩子比較淺,說:“恐怕不合格。”李文富立即反唇相譏:“你是個什麼東西,對我說三道四的,你以為還在當教導員嗎?老子不理你!”

石越嶺在蔬菜組的時間不長,他們單位的人來接他出去,顯然是案情搞錯了。臨行時,他發了一次言,說他非常感謝黨和政府,在他服刑期間,家屬沒有受到任何歧視,也感謝這裡組織上對他的關懷和教育。這事對勞改隊的幹部是一個有力的警示,原來他們確信每個進來的人都是有罪的,都必須把刑期服滿才出得去,如今看到,有些進來的人是冤枉的,透過*可以落實政策。

張懷正和石越嶺在隊上一直受到特別關照,沒有吃更多的苦頭,像浮在勞改隊這碗水上的油珠,始終未能融解於水,因而不太瞭解勞改隊中複雜的入際關係。他倆不搭理別人,別人也沒有把他倆當作自己人。

69張紫葛和張澤厚

六舍房還有兩位特殊人士:瞎子張紫葛和拜子張澤厚。

張澤厚身材瘦小,行走不便,常拄一根柺杖,張紫葛體型高大,說話聲若洪鐘,但視力過差,往往需要拜子牽著走路。這時,瞎子的手杖便成了牽引工具。他倆相依為命,走得異常緩慢,不時聽到柺杖與地面撞擊時發出“篤、篤、篤”的聲音。

為了照顧有殘疾的犯人,瞎子和拜子都被安排在草鞋組,專門搓草繩。草鞋組的作坊在保管室,從監房到草鞋組要爬風乾房高高的臺階,並穿越公路;瞎子和拜子每天要往返四次,因此感到相當吃力,早晚的兩次集合也步履維艱,成為一道不忍多看的風景。

瞎子張紫葛是西南政法學院的俄語教授,拜子則是四川師範學院中文系教授,都是高階知識分子,又都是l957年的右派,思想上的痛苦和生活上的反差均可想而知。然而,兩個人的性格和表現卻有天壤之別。

張澤厚性格內向,他的鋪位緊靠監門,星期日默坐床前,可終日不出一語。或讀書,或寫作,或閉目沉默,如老僧入定,別人的笑談或干擾對他毫無影響。解放前,參加黨的地下工作,被國民黨政府關押在重慶中美合作所的渣滓洞,解放後出獄被視為堅貞不屈的英雄,曾到處作報告,講述當年獄中的鬥爭故事。在1957年的風暴中被打成右派,昔日的英雄在一個早晨變成了叛徒。

一次休息時,我坐在他的床沿上,有禮貌地打招呼,說:“張老師,我曾讀過您寫的《文藝學概論》,感覺受益不淺。”

他驚訝地反問:“你在川師讀過書?”

“沒有,我是川大l956級中文系的學生。我們的講師劉思久先生講課時未印講稿,只叫我們作筆記,所以我專程到川師託人買到了您這本書。”

“呵!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他平靜地說。

“張老師仍在寫東西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遊戲小說相關閱讀More+

杜鵑聲聲

雙曲線

論衡全譯

老是不進球

寶貝不要跑

這就是結局

[hp]vampire

僻處自說

墨蛇狂情

竹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