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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燒,也弄不乾淨,即使未劃為右派,也讀不成書。大學本來是青春的聖殿,是增進知識、培育友誼與愛情的地方,如今卻變成一個亂哄哄的軍營,只能蹉跎歲月,這就更增強了我離校出走的決心。

一個初春的傍晚,從銀川回成都的女孩何頓川約我在火車站見面,我向班長請了假,趕到荷花池旅館。她比我小8歲,是1953年我在江津採訪時相識的,這時她似乎瘦了些,年紀輕輕卻有些憂鬱,說自己對銀川乾燥的氣候不太適應。我們吃了點麵食,便在蒼茫的暮色中踱步,我隱隱約約地敘述了自己所處的逆境,對前程的困惑,她也未深問,彷彿一切都在意想之中。她說:“人生有順境,也有逆境,逆境對自己對友情都是一種考驗,你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我都信任你,忠實於友誼,我希望你也能這樣。”但我無法坦誠地說出離校出國的打算,她對此無法理解,一定不贊成,設法說服和阻攔我,這對我會十分危險。我只能吞吞吐吐地告訴她,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不要感到意外,她連連點頭。我不敢直視她那雙明眸,她卻緊緊地握住我的雙手,她的手很燙很燙,溫熱著我身上的寒氣。

在焦灼的等待中,總算盼到了暑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學校卻突然宣佈取消暑假,全校學生要去金堂修建成鋼公路,決定8月2日起程。我不能再等待一年,只有孤注一擲,趁機逃亡。

4鐵路不通改水路

1958年8月1日下午5時許,我一個人挎著書包,悄悄走出川大後門,沿著熟悉的小巷走向九眼橋,恰好有一輛公交車停在那裡。車上並不擁擠,也無一個熟人,確信無人跟蹤,便搭車直抵火車站,開始了我的逃亡之旅。

7月31日夜間大雨滂沱,8月1日上午仍下著零星小雨,傍晚日出西天,晚霞燦爛,我精確計算著時間,在列車出發前5分鐘趕到車站。取出行囊,正要登車,出現意外:寶成路因暴雨塌方,特快停開!我一陣暈眩.怎麼辦?轉回學校嗎?不!好馬不吃回頭草,那意味著準備近一年的行動付之東流。我當機立斷,改北上為東下。一小時後正好有輛重慶的特快,可由重慶去武漢,再從武漢抵北京,不走陸路走水路,條條道路通羅馬。但不宜在車站久留,恐生意外,便到附近田間小路上徘徊,直到夜幕降臨,列車即將開動,我才匆匆走上最後一節車廂。

我感覺周身疲憊,頭腦清醒,這是我以生命為賭注的一次冒險,意識到旅程艱辛,前景險惡:校方發現我出走,便會與公安部門聯絡,來不及跟蹤,就會在路上堵截。上世紀五十年代的通訊手段還很落後,在車站人頭攢動的洪流中,要找到一個素不相識的逃亡者絕非易事。我幾乎一夜未睡穩,在朦朧中聽到石橋、資陽、內江、隆昌、江津等站名。我對成渝線很熟,當記者時曾多次沿線採訪,但從未像今夜那樣煩躁驚恐,坐立不安,旅客們早已入睡,我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晨曦中,列車到九龍坡車站,我隨人流走進山城。這時,川大開赴唐家寺工地的隊伍尚未出發吧!

幾十年後的一次校友聚會上,談到此時的情景,同學們的警覺性較差,到開早餐時,才發現我不在,有人說我通夜未歸。這時大隊人馬即將起程,這使中文系班級負責人大為震驚,忙向系總支彙報,又匆匆報告保衛科,立即派人搜尋兩座教學樓一切可能藏匿的角落,又詢問我在川報的好友和可能的去處,並向省公安廳報案,一時猜測紛紛,莫知所措。

5旅途陰影籠罩

第一次到重慶,無暇遊覽市區,欣賞山城景色。搭車到兩路口,只買到一張到宜昌的短程客輪等外票,然後才進早餐,到解放碑、文化宮消磨時間,全然沒有當記者時的從容和雅興,逃亡者的不安緊緊地揪住了我。我本是國家的主人,為了解放西南,l949年參加解放軍走過千山萬水,冒著生命危險徵糧剿匪,開闢新區,為建設新中國流過汗水,如今卻不得不棄國而去,這是怎樣難言的苦楚?當年的志士仁人告別鄉土遠渡重洋時,大概也是這樣的心緒吧?普希金的一首小詩驀然浮現腦際:“從未離過國門/卻嚮往異邦/對自己的祖國則只有詛咒……”太陽偏西時,我才緩緩從朝天門碼頭橫渡江北,當夜在甲板上露宿。

翌日清晨,朝霧瀰漫江面,輪船遲遲未開,我懷疑省公安廳是否與重慶碼頭聯絡在船上拘捕逃亡者,腦際不斷閃過影片《羊城暗哨》中結尾的鏡頭,特工在開船前的一剎那被捉,一時心驚肉跳起來,見每位旅客的臉上都呈現不安,互相猜疑,不知出了什麼事。我甚至想在此跳水,但轉念一想這只是一種最壞的可能,判斷未必無誤,而且在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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