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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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紙書皮，都是寶藏。

不論是什麼樣的貼紙，小人的衣服的奧特曼的，動畫片的，你不認識的，星星月亮，花花草草蝴蝶螞蚱，樣樣都好，樣樣都妙。

查於真在爺爺奶奶的衣櫃上貼滿了。

泡泡糖也會有貼紙，只是沾點水隨便哪裡一糊，愣是藏不住。你糊身上就遭啦！搓都搓不掉。然後不喜歡的家長就兇巴巴的挫。搓紅了也不掉，最後就生氣，有的擰著耳朵指著頭喊，“下次不準這樣！”

其實手上是不會用力的，但孩子在情境下漲紅了腦袋，急著哭出聲。

查媽帶女兒，那是親媽。頭髮使勁扎，越高越好越乾淨越好！精神！就這樣！於是查於真在媽媽的摧殘下學會了自己扎頭髮。

每當查媽提成扎發邀請，查於真都會連連搖頭，然後躲遠遠的。

因為疼啊！

小學裡的幾個女生喜歡給她梳頭髮，扎辮子。因為她頭髮多，也不動。

查於真想了想，思緒又回來了。暑假啊，又要寫作業了。補習班好麻煩。

但等補習班結束，正式開學，查於真又開始慌，咋搞啊，要開學了……

等到開學她又淡定了。

你看，好像沒發生的事情，想起來會怕，中途的體驗好像無所謂了，反正過去了以後就又沒有任何感覺。

那時候所有人都那麼想。而悲傷的時候哪怕一句飲水自知也會有人表示矯情。就像塗了藥，外面傷會好，醫生不會在意很久以後會不會留疤只會看，嗯預防了，自己責任到了。留疤病人在意了會再來，來了治不治好實際也要分情況。你再哭哭鬧鬧，大人就要喊，能不能懂點事。

沒有人會永遠有無限的耐心去安慰去治癒去等待。所以，他們說，你快自救你快成長。

有時候的苦難，或許是發芽時候那個“囊”，總得冒出來才能變成葉子。然後那個破開了的“囊”就慢慢的老了小了，脫落了。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化繭成蝶的時候，蝴蝶或許很難受，她躲在自己佈置的窩裡，一點點的吐絲，不知道是不是在流淚，她包裹著自己，一層層的，破蛹也是很困難的。時間是那麼久，防護層是那麼厚。可是她不出去就成了另一個詞。作繭自縛。人們只會覺得，活該。

成長他們說必然，是痛苦，可是成長的本質是年齡嗎？會是理解是體會是探索是明白嗎？沒有人在意啊。

只是疼痛的忍受會越來越接納，因此忘卻他人在於不同情況年齡自己已接受的痛苦。

有些人的理解在於自己，希望自己被理解，同時隔閡意見偏見總會產生，就是見到了井繩的樣子。就像是看到了杯子裡的弓。因為傷害而恐懼而成長而……避。

有些人也試圖溫暖，可是解釋是那麼無力又蒼白，換位如何換位？所有的一切都不同。傷害和被傷害，真相？或許？掩蓋的又是什麼？

所以蝴蝶想要花的溫暖，花想要遇到成熟的蝴蝶。毛毛蟲和種子不需要彼此。花並不想要毛毛蟲。

查於真朦朧間聽到一個淺淺的嘆息。好像是從自己的胸腔裡，又好像只是自己樓下的聲音，但她又慢慢在雲裡睡熟了。

她做了個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