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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該輪到他睡覺了。
我把看到的情況告訴團長,說孩子們得先吃飯然後才有力氣撤離陣地。團長說你先帶著他們往後撤,等一過江立刻就給他們做飯吃。我說過了江自然會有人給他們做飯,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根本就走不到江邊。
我的建議沒有被領導採納,但是我並不生氣,因為我很能理解團長面對這些孩子時的急迫心情。送走了孩子們以後,我們又在那裡堅守了一天兩夜,等到決定後撤過江的時候,我們團大約只剩下了一連人。
就是在這場戰鬥中,我把自己從一名炊事員提拔成為一名重要的機關槍手,但是我也沒敢丟棄身上的大銅鍋,因為這口鍋是我師傅的命根子,我怕自己沒能英雄地犧牲在反動派的槍口下,反而被我師傅給罵死。
機關槍太重了!我身上背的銅鍋、糧食、刀勺鏟筷和行李,再加上這支30多斤外號“花機關”的輕機關槍,幾乎和我的身體同樣重了。
我的細胳膊端著機關槍直打晃,射擊時腳下止不住地倒退,槍托狠命地敲打著我的肋骨,震得我從乾癟的胃裡吐出一股股的酸水來。但是我堅持住了。
“衝啊!繳槍不殺呀!”反擊的時候,我也精神抖擻地跟著大家向外衝。不過大家沒讓我跑出去多遠,便將兩名俘虜交給我帶回來。團長小瞧我,說你再往前跑就沒力氣回去了。
兩名俘虜很聽話,幫我抬著銅鍋走在前邊,我端著機關槍得意地走在後邊,留守在陣地上的戰友們為我鼓掌。
敵人的大炮又響了,把我們的陣地炸得活像北京名菜“炸羊尾”。團長把我的機關槍搶了過去,然後將我按倒在掩體底下的泥土裡,上邊扣上紫銅大鍋,還讓兩名俘虜看著我不許亂跑。
撤退的命令終於傳達下來,大家分批向江邊移動,團長留在最後。我也立刻行動,但是因為我得將銅鍋重新捆紮起來背在身上,便落在了後面。這時敵人的飛機又來了,而且還帶來了炸彈。團長被炸彈的氣浪衝得飛將起來,落在我的掩體裡。他沒能成為英雄,只是在屁股上開了個大口子,人也被震暈了。
我連忙撕開衣服給他包紮傷口,那兩名俘虜卻催我快走,說是已經看見敵軍攻上來了。有他們兩個在就是我的福氣,我給團長包紮停當,然後背起銅鍋,抱起“花機關”,讓兩名俘虜抬著團長跟我一起往下撤。我的包紮技術不高,團長一路上都在滴血,我很是擔心他把身上的血流乾了。
直到天黑下來我們才趕到渡口,但是渡船沒有了,浮橋沒有了,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了。我知道大隊紅軍一定是成功地渡過了湘江,為此我很欣慰。
團長還沒有醒過來。我將他的傷口重新包紮好,然後用槍指著兩名俘虜,命令他們抬著團長趟水過江,並且惡狠狠地說:“你們要是不幹就槍斃。”
兩名俘虜卻笑了,說小老弟你用不著這樣,就算你拿槍逼著我們,我們也不會逃的。我不相信他們的話,但他們給了我一個很能說服人的理由,又讓我不得不相信他們。他們說:“我們已經交了槍,總得拿到路費才能回家吧?你們不是給路費的嗎?前兩年我們都領過的,三塊大洋,足吃足喝呀!”
但這兩個傢伙也很麻煩,再不肯抬著團長走了,說是這樣搭手搭腳抬著個活死人,跌倒在水裡怕是會淹死。不過,糾纏了半天倒是被他們想出了主意,他們借了我的大銅鍋去,將團長裝在鍋裡,浮在水面上推著走。
江水並不很深,我前兩次過江都是趟水過來的,就算是我這樣的小個子,江水最深處也只到我的胸口。只是江面很寬,我的大銅鍋又被敵人的子彈打了一個洞,一個勁地往裡漏水,我只好用茶杯從鍋裡往外淘水,免得團長沉下去。兩名俘虜都說我死心眼,勸我丟下團長,只帶著他們兩個回去領賞就是了。
他們的話很是惹人生氣,我便用茶杯打他們的頭,但過後又不得不向他們道歉,因為我們有紀律,俘虜打罵不得。
一路上我們躲避敵軍、土匪和民團,十四天之後,在一個名叫八嫖的地方追上了大隊紅軍。兩名俘虜領了路費歡天喜地地去了,團長卻把我狠狠地罵了一頓,說我無組織無紀律,不服從命令,沒有跟隨大家一起撤退,而是冒險留在了後邊。
對團長的批評我根本就沒往心裡去,我知道他一定很高興能追上大隊紅軍。況且,從江西出發時中央就釋出了命令,要求所有團級以上的傷員都必須坐擔架隨隊行軍,沒有特殊情況不得擅自離隊。我這是在執行中央的命令,團長也得聽從中央的命令。
戰友們見我救回了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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