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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十六阿哥所料,沒出兩日,衍璜就“痊癒”,重新出現在朝堂之上。
直到此時,衍璜才知曉一事。
外頭除了他不滿十六王爺為女婿奪嗣的傳言之外,竟然還有個更致命的傳言,那就是他因堂叔革爵,對皇上心存怨言,才抱病不出。
聽到這訊息的那刻,衍璜只覺得手足冰涼,駭得欲死。
雖說是心病所致,可前些日子他確實病了,避府不出。可他的兩個好兄弟就是聾子?絲毫沒聽過這足以讓衍璜丟爵的流言?
卻沒有一個人想著告訴他一聲。
他待兄弟如手足,兄弟卻是連等他死也來不及,巴不得他立時被革爵……
七月二十三,曹顒夫婦回到京城。
既然是驚動皇上的“重病”,當然不能養了半月就活蹦亂跳。白太醫給開地方子,依舊是各種滋補。
就好像曹顒的身體千瘡百孔,不得不靠他這個杏林高手吊命一般。
如此一來,就連雍正這邊,也只當曹顒病的重,心裡唏噓不已。
雍正曉得,怕是換了任何一個人,權衡利弊之後,寧願選擇水淹皇陵,也不敢在皇陵前炸橋。
曹顒偏生這樣做了。
不過是因他全心為公,沒有私念。
這樣的臣子,雍正不護著,難道還要處罰?
那三個彈劾曹顒的御史,早被雍正降職。若非幾位大學士力勸,他都要將幾位拿著朝廷俸祿,卻甘為宗室狗腿子的臣子革職、永不錄用。
可想想幾位大學士所說,要是待言官處置如此之重,怕以後會阻塞言路。
只是曹顒這邊,還是要賞的,各色精貴補藥也跟流水一般,在曹顒回京當日就賜到曹府;白太醫也獲得旨意,暫留曹府當值,為曹顒調理身體。
曹顒既病著,不能請見,便讓堂弟代自己上了謝恩摺子。
雍正親自召見曹項,詢問曹顒病情,又問了李氏近況。
曹項少不得說了一番感恩頌德的話,無非是皇上恩典下,在白太醫精心調理後,堂兄身體漸愈,再養些日子就能痊癒;伯母那邊,雖有驚嚇,但在堂兄、堂嫂的勸慰中,算是穩定,如今吃著長齋為堂兄祈福。
雍正聽了,到底放心不下,又親自召見白太醫,確認曹顒身體情況。
白太醫之前的摺子將曹顒的病情報得極重,這回當然不會自己打自己臉說曹顒本沒大病,現下更是調理的差不多。
他怕別人發現端倪,少不得一副感觸頗深的口氣,將曹顒讚了又贊。
曹大人雖病的重,可性格堅毅,每次將昏厥時就咬牙挺著不倒,在人前不露虛弱……
曹大人全心奉公,即便病重臥床,在盛京時扔放下不下防洪之事,每日強挺著過問防洪之事。確認無事後,方能闔眼入眠……
曹大人侍母至孝,為了怕李太夫人擔心,強拖病體,整肅病容,看著幾乎要痊癒似的,背地裡藥量卻要翻倍才能支撐……
說到最後,白太醫幾乎都要相信自己說的全是實情,並無半點誇張。
曹顒做到這個地步,曹顒竟做到這個地步?
雍正這才明白,為何粘杆處關於曹顒的回報為何會有些反覆。
一會兒說病得甚重,一會兒又說將好。
他雖沒有懷疑曹顒是裝病,可多少有些疑惑。
現下聽了白太醫的話,他才明白這其中矛盾之處所為何來。
雍正只覺得自己的眼圈發熱,這個曹顒,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曹府,九如院。
曹顒捏著鼻子,連喝了兩碗藥湯子,胃裡翻滾,差點嘔出來。
初瑜見狀,忙捏了一顆蜜餞,送到丈夫嘴邊。
曹顒含在嘴裡,只覺得甜絲絲的,驅散嘴裡的苦澀。
他看著兩個空碗一會兒,道:“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到一碗?”
初瑜橫了丈夫一眼,道:“老爺奔波回京,精力不濟,自然要虛上幾日,才能慢慢轉好……”
她現下已經曉得丈夫生病的實情,可既是驚動御前,那就只能當成大病養,要不然就有欺君之嫌。
因此,對於白太醫的各種醫囑,初瑜也極盡配合。
畢竟丈夫元氣不足是實情,趁著這段日子閒著,好生調理一番也好。
她與曹顒都暗暗慶幸,幸好白太醫與陳太醫有舊,同曹家算是舊相識。要不然換個耿介的老太醫,曹顒的處境就要尷尬。
他們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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