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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做派,卻是頗有當家主母、貞烈婦人的意思。曹顒是見過她幾遭的,見她如換了一個人似的,心裡也甚是詫異。
香彤站在地上,卻是幾乎要將銀牙咬碎。雖說李鼎薄情,到底是她的依靠,她心裡已經將楊瑞雪定了罪,自是恨她恨得要死。
李鼐看到楊瑞雪出去,有些晃神,想起另外一件事,對香彤問道:“對了,中午聽大管家與你提過二弟有個屋裡人,這段日子在老宅那邊侍候的,可有此事?”
香彤點點頭,應道:“回大爺的話,是有這麼一回事,是咱們京城府裡的家生子,名兒叫妙雲的,她是……”她得心裡盤算著時間,想了一會兒說道:“她是初七在大爺屋子裡侍候的!”
李鼎初八晚上失蹤的,妙雲雖然收用,但是隻有一日罷了。
李鼐也是沒有法子,想著若是沒有轉機,二弟這邊留一房血脈也是好的。
雖然也曉得一晚上就受孕的希望不大,但是李鼐仍不敢輕忽,對香彤道:“一會兒叫人送你回那邊宅子吧!對這個妙雲,你要盡心照看,好好看護,熬過些日子,請大夫來診診脈,若是真能有個一兒半女,你就算李家的功臣了!”
香彤心中鬆了口氣,都道大爺心腸好,確是如此。她這些日子心裡也忐忑,怕李鼎之事牽連到自己個兒頭上。如今,聽大爺這意思,卻是不像是要拿她們這些下人做法子的意思。
吩咐完香彤,李鼐嘆了口氣,對曹顒道:“表弟,你也見了,如今卻是半分線索也無,只能做兩下準備。”
今天是二十六啊,曹顒心裡想著,李鼎與富察氏的婚期原就定在月末的。富察家雖說現下不如過去風光,到底是滿洲大戶,而且這門親事還有曹寅夫婦保的大媒,若是就此結仇的話,往後說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
想到這裡,曹顒對李鼐說道:“大表哥,尋找二表哥的事雖然要緊,但是眼巴前還有一件事需要料理料理!”
李鼐用帕子擦了擦額上的虛汗,問道:“表弟說的是什麼事?”
曹顒道:“是富察家那邊,二表哥的婚期原是定在這幾日……”
李鼐想起弟弟在佳期前出事,只覺得心痛如絞,點點頭道:“表弟想得妥當,二弟不見了,咱們這邊雖說急得慌,想來親家那邊也不好過。只是我鮮少到京中,那邊府上也沒去過,若是表弟明日得空,可否陪表哥走一遭。”
曹顒也不願意同富察家落下嫌隙,便隨口應下。
見李鼐面帶乏色,窗外也是漆黑一片,曹顒便道:“表哥先歇著,小弟先回家去。明日上午了了衙門的差事,便來尋表哥!”
李鼐掙扎著要起身相送,曹顒忙勸住。
李鼐想著兩家是至親,也無需太多見外,便吩咐管家錢仲璿送曹顒出門。
因陰天的緣故,天色沒有星星,夜色濃黑。
什剎海上,更是漆黑一片,只有岸邊有住戶的這邊,有是稀稀落落的紅燈籠在夜風裡搖曳。
曹顒騎在馬上,看了看道路一側的海子,問魏黑道:“魏大哥,你怕也不怕?”
魏黑爽朗的笑道:“公子,不是我老黑狂妄,這世上神佛鬼怪,還真沒有我老黑害怕之物。這世上,人心最可怕。公子無需思慮太多,只需守住本心,無愧天地就好。”
後面這一句,卻是勸慰曹顒的。曹顒點了點頭,心中甚是受教。
小滿騎馬跟在旁邊,聽得糊塗,笑著問魏黑道:“魏爺,你倒是怕黑不成?”
魏黑笑道:“你當誰都跟你一般,那次被唬得哇哇哭的是哪個?”
小滿聽了,大慚,嘟囔道:“那都啥時候的事了,魏爺怎麼還記得!”
隨著說話聲,這“噠噠”的馬蹄響就不顯得刺耳了。因晚上路上行人少,眾人行得也快,沒兩刻鐘就回到曹府這邊。
眾人都沒吃下晌飯,都有些餓了,便各自散去。
李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曹顒心中思量著。瞧著李鼐的為人行事,同李鼎截然不同。只要李煦那頭不出昏招,應該就不會牽連太大。
世事豈會盡如人意?
東城區藏經館衚衕,廉貝勒府,書房。
八阿哥面色沉重的坐在書案後,九阿哥揹著手在地上轉來轉去。
八阿哥見他滿臉陰鬱,勸道:“或許是咱們想左了,這只是李家的私怨,並不是衝著咱們來的!”
九阿哥聽了,止了腳步,皺著眉道:“八哥,事到如今,還要自欺欺人麼?李煦是個滑不留手老泥鰍,能有什麼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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