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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百日宴完了,就是左住、左成兩位少爺抓周了!”
曹顒聽這婦人聲音有些耳熟,又想不起是哪個來。
就聽另一人說道:“怨不得田奶奶這些日子預備針線活計,想來是給恒生少爺做百日禮用的。”說到這裡,壓低了音量道:“娘,您說,恒生少爺真是大爺的私孩子麼?”
就聽“拍”的一聲,那婦人低聲喝道:“還不快住嘴。這是哪裡聽來的瞎話,可不敢胡謅!”
曹顒卻是聽出來了,正是田氏屋子裡侍候的楊嫂子與她的女兒小核桃。
小核桃被她娘拍了下腦袋,有些不忿,低聲道:“娘打我做什麼,又不是我編排的!別說恒生少爺,就是左成、左住兩位少爺,也有人說是大爺的骨肉……說田奶奶是沒名分的二房,都是大奶奶脾氣好,才容著……”
“這是哪個王八羔子胡唚?”楊嫂子嘟囔著,聲音裡帶了幾分惱:“這些喪盡天良的東西,整日嚼什麼舌頭?咱們娘倆兒跟著田奶奶一道進的府裡,還不曉得原由?山東也好,京裡也好,大爺何曾失禮過?就是真想要女人,這後院的丫鬟。多少人等著往大爺床上爬。田奶奶的姿色又當什麼。”說到這裡,她吐了兩口吐沫,對小核桃道:“我怎麼也說起這個了?那些胡話,聽了都是髒了耳朵。往後你再說這些話,小心打嘴,咱們做下人的,盡好自己的本分就是。”
小核桃應了,母女兩個漸行漸遠,四周恢復了寂靜。
曹顒坐了起來,不禁苦笑,說不上惱不惱的,這都哪兒跟哪兒。他站起身來,回了梧桐苑,看到上房裡的燈光,心中多了股暖意。
待曹顒見了屋子,初瑜聽到動靜已經起身。
曹顒見炕沿邊上放著的繡花棚子,問道:“又做針線,晚上燈光暗,傷眼睛!”
初瑜近前幫曹顒換衣裳,見他身上都是土,唬了一跳:“額駙這是摔著了?可碰了哪裡沒有?”
曹顒受不了身上的酒臭味兒,先漱漱,方回道:“沒摔著,剛才覺得胸口熱,在外頭坐了一會兒。”
初瑜一邊吩咐喜雲、喜彩準備清水過來,一邊擔憂的說道:“如今外頭也寒了,額駙也要小心些個,省得吹了風。”
曹顒想著方才聽田嫂子與小核桃說得那些妻啊、妾啊、私孩子的話,田氏到府裡一年半,恒生也大半月。連下人都揣測,初瑜這個做妻子的,卻是全無半分猜疑的相信自己的丈夫。
要是換作其他人,就算不把田氏趕出去,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少不得的吧。
待田氏有禮,待恒生有愛,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初瑜見曹顒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個兒,在丫鬟面前不禁有些放不下臉,嬌嗔道:“額駙……”
喜雲、喜彩兩個忍著笑,挑了簾子出去。
屋子裡只剩下夫妻兩個,曹顒上前兩步,摟了初瑜的腰身,低聲道:“我凍著了……”
初瑜聽了,心裡擔心,伸出小手,去探他的額頭。
果然是熱呢……
不曉得是不是夜裡發汗發得好,次日一早,曹顒卻是神清氣爽得緊。
男子漢,怎麼能膩膩歪歪的,那些個沮喪也好、失望也好,俱都煙消雲散。父母康健,兄弟們也沒有不學好的,老婆孩子也有了,這人也要知足才好,
初瑜還想起身侍候他穿衣,被曹顒硬攔住了,總要歇歇才好。
果然是個好天,曹顒出了大門口,抬頭看了看湛藍湛藍的晴空,心裡實在亮堂不少。
事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自己不是如來佛祖,做不到割肉飼鷹,普度不了眾生。若是鷹想吃他的肉,他說不得只能辣手射鷹了;若是眾生有求於他,嘿嘿,那也要看是求什麼。
阿彌陀佛,原諒小子的罪過,小子還是按照本心,做一個自在些的尋常人吧。
按照尋常似的,曹顒到西單牌樓這邊的太僕寺衙門點卯。
太僕寺漢卿陸經遠沒來,他本來就上了歲數,脾肺有些不好,每年入冬就犯病,整日裡咳個沒完,對太僕寺這邊的差事,也是每天點個卯就走。
唐執玉與伊都立卻是都到了,因到了年底,兩人正看著牧場報上來的各種單子資料,還有人員考核什麼的。另外,還有衙門裡還有幾個小吏的缺,要統計出來,報道吏部去。
見曹顒到了,兩人放下手中的差事,給他請安。這兩位同僚,曹顒相處得還算愉快,也不在他們面前託大。
關於夏日裡曹顒與唐執玉做個那個統計,雖然也算尋到些天色變化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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