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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曹顒叫自己過來的用意。

也是為彈劾之事?還是為了都統府下人曾在鄭家大放厥詞?

他有些心虛。

他是曉得大舅哥性情的,寧做個富家翁,並無出仕之心;可五月裡,大舅哥卻求了曹府,補了正六品的委署步軍校,進了九門都統衙門當差。

不過是怕自己委屈了妻子,有為妻子撐腰之意。

以他二品都統的身份,一個小小的六品步軍校,實不算什麼分量。可這份維護手足的心意,卻讓他感動又羨慕。

曹顒沒想到王全泰來的這麼早,他以為王全泰既然急匆匆的往王府去,定有什麼事。

在他心裡,對王全泰不無埋怨。

世人看重親族,在外人眼中,曹顒與王魯生的交情,實比不上王魯生與王全泰的叔侄情分。

實際上,王魯生這個外號“賽孟嘗”的齊魯漢子,不僅對外人好,對親族也多恩義。

王全泰雖是堂侄,可王魯生向來拿他當親侄相待。

王全泰得勢後,不僅不思回報,反而縱容兄弟欺負王魯生一家,實在有“忘恩負義”之嫌。

再想想,鄭虎補缺之事,曹顒一時意興闌珊,原本想要婉言規勸的話也懶得說了。

王全泰察覺出曹顒的冷淡,心中驚疑不定。雖說接觸的次數有限,可曹顒向來待人溫和有禮,鮮少有現在的疏離神情。

曹顒懶得繞圈子,直言道:“早就想見見你,可一直不得空,心下也尋思,不知該不該同你說。猶豫這許久,還是想要拜託一二。”

他雖說是“拜託”,可這口氣卻不像是請人幫忙的樣。

王全泰心下一沉,道:“曹爺有話儘管吩咐。”

曹顒看著王全泰,淡淡道:“七爺年歲漸長,兩子年幼,實在叫人不放心。王大人前途似錦,能庇護還請庇護一二。”

王全泰聽了,不由愣住。

七叔兩子年幼,這叫怎麼話說?

小堂弟是不算大,可大堂弟已經二十好幾,都娶親生子了,哪裡還是年幼?

見王全泰只愣愣的不應答,曹顒皺眉道:“若是你這做堂侄堂兄的貴人事忙,那我這外姓人就要多事了。同七爺相交十幾年,總不能見他暮年荒涼,任人欺凌。”

王全泰反應過來,立時變了臉色,站起身來,激動道:“有人欺負七叔?是誰這麼不長眼,還請曹爺直言相告”

二品副都統,在京城或許分量沒那麼重,可在地方上,卻是同總督平級。竟有人為難他的堂叔,如何不叫他氣憤?

雖說世人在升官發財後都講究衣錦還鄉,可因這些年他一直有差事,所以並未還鄉,偶爾收到日照來信,也都是諸事太平。

曹顒卻是抬起眼,靜靜的看著王全泰,沒有開口回答的意思。

王全泰對曹顒的沉默先是不解,隨後慢慢的睜大眼睛,臉色一下子變得青白,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是王全奉冒犯了七叔?”

王全泰神情不似作偽,顯然是不知情的,曹顒心中的厭惡減了幾分,道:“冒犯不冒犯的,我不知道,我只聽說,有人指責七爺這個族長用心不良、挑唆別人手足情分;還藉著官屬身份,成了王家族老,放出話去要老族長下臺,好爭下一任族長。王家族人都曉得七爺得罪權貴,很多人對七爺一家避之不及。”

聽了這話,壓根就不用找人求證,王全泰就知道曹顒所言非虛。

因為他親耳聽過母親與弟弟說過類似的話,他以為只是弟弟愛面子、為過去的無禮找理由推託;而母親,則是偏心慣的,只要弟弟說什麼都是對的。

好像有了這番說辭,他們就能說服自己忘了對他的寡情,心安理得的依附於他。

王全泰鄙視弟弟的無恥,只要看到弟弟擺出“義正言辭”的嘴臉,心裡就記起“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這一句。

沒想到,這不僅僅是王全奉為自己開脫的說辭,還成了他仗勢欺人的幌子。欺負的,還是對王全泰有恩情的堂叔。

王全泰使勁的握拳,十三阿哥的訓斥讓他羞愧,曹顒的話更讓他無地自容。

王全泰的肩一下子佝僂下來,從怡親王府出來後心裡隱隱的沾沾自喜早已無影無蹤。

他這幾年的隱忍,不僅僅的負了妻子,還負了恩人。

如今,老家的鬧劇,連曹顒這個外姓之人都知曉了,他還茫然無知,實在是忘恩負義。

對於王家兄弟如何相處,曹顒不願多嘴。

可王全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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