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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也有所耳聞,只是哪裡比得上曹家狀紙上這一份清晰。
是啊,曹家名聲再好,曹顒為人處世再溫和,可能熬到京堂這個身份,也絕對不會是軟柿子。
誰要想捏一下,怕就要做好斷手的準備。
他心中不禁慶幸,老實人發怒才最恐怖,幸好他有自知之明,沒有指望著踩曹家一腳往上爬。
曹家遞狀紙,同柴秀才遞狀紙,自然不會是一個分量。
府尹二話不說,立時發籤給差役拿人。
目前露面的最高品級是內務府那位佐領,府尹也沒什麼好怕的。
誰都曉得,這些司官同商人背後都另外有主子,可越是這樣,越是要早日決斷將案子結了,真要是將後面的人拖出來,不管同曹家鬥得如何,他這個府尹都討不到好去。
既是曹家反告,那柴秀才也是拉不下的。
他們夫婦所在客棧又近,不到兩刻鐘,便被差役拘押到順天府。
因差役是奉命“拘拿”,即便沒有直接上鎖鏈,可凶神惡煞似的,任是誰也瞧出不對。
夫妻兩個本就心虛,被這番變故唬得不行。
柴秀才摸出幾個銀元寶,塞給了來提人的捕快,才曉得曹家反告之事。
兩口子之前利慾薰心,大了膽子,才猖獗起來。
被這捕快們押送這一路上,卻是才開始後怕起來。
抄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這京裡的一品大員,比地方的封疆大吏還嫌貴,遠比知縣、府尹要可怕的多。
柴秀才的臉色煞白,身子已經哆哆嗦嗦,卻是依舊強撐著;莊大姐低聲嗚咽著,眼淚止不住。
“曹家怎麼會上告?曹大人為人向來仁善,因學生岳父的緣故,對莊氏族人多有優待,怎麼會如何刻薄?不會是弄錯了麼,許是有人頂了曹大人的名兒行事?”柴秀才心裡沒底,訕笑著同那捕頭說話,也想要探探底兒。
那捕頭聞言,臉上露出譏笑,對著柴秀才冷哼一聲,不耐煩道:“咶噪。”
京城雖繁華,卻也是三教九流集中之地,在衙門當差,什麼人沒見過?
像柴秀才被財所誘,黑了心腸算計旁人的人,捕頭見的多了。
可如柴秀才這麼無恥的,卻是少見。
既是曉得曹大人仁善,待莊氏族人也親厚,還信口雌黃的攀誣求財,真是狼心狗肺。偏生還要做出的君子的嘴臉來,眼下又大喇喇的說起曹家的好了,好像那個在衙門裡將曹顒說成貪財小人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捕頭行伍出身,自看不慣柴秀才這樣的偽君子。
柴秀才還想要再說話,卻是被捕頭橫了一眼,嘴唇哆嗦著,不敢再支聲。
順天府裡,天佑已經走了。
今日雖說衙門提人,只是先行問審,整理案情,正是開堂則是再案情明瞭後。
見曹家並沒有在衙門守著的意思,府尹心中鬆了口氣,既盼著差役將涉案人等都拘押到案,早日結案,又盼著走空幾家,少些牽扯。
卻是失望了。
在曹府僕人的“引領”下,出去拿人的差役全部都順順利利的找到人,一個都沒落下。
府尹心裡明白,這其中多半是曹家的“功勞”。
想想也是,堂堂和碩額駙、超品伯爺,哪裡是能隨意冒犯的。
等到曹顒落衙,順天府已經使人到曹府回話,涉案的一干人等,除了身上有官職的兩位嘴硬不招外,其他都人招了。
所謂“教唆罪”,可輕可重。
又不是教唆殺人謀逆,一個“教唆誣告”,即便是認罪了,頂多也就打幾十板子或是關上一兩年,那幾個商人招了,也不過是皮肉之苦,還能到此為止,掩住後頭的主子。
那兩個有職位的,卻是干係頭上的頂戴。
真要認了罪,不說現在的官職不保;就是以後想要再出仕,也要掂量掂量曹家記不記仇,所以只能咬牙頂住,等著背後的主子保全。
卻是沒腦子,不想想若是主子真看重,又哪裡會讓他們露面當馬前卒……
曹家,書房。
看著天佑交上來的東西,曹顒不由蹙眉。
這包衣佐領是十五貝勒的人,那員外郎背後的主子是已經降為鎮國公的十二爺。也是,只有宗室,才會敢不留餘地,大喇喇的安排門人出面算計曹顒。
因為他們覺得,曹顒即便覺得,也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宗親身份,使得他們有恃無恐。曹顒若是隨意報復,那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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