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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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的力量攔住了去路的中原中也是眼睜睜看著亂步小姐在海里像是童話中的小美人魚一樣消融的。

在那一瞬間，世界都突然變得無聲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明如低等的野獸一般咆哮著。

身體裡的少女——也是如此。

發生了什麼。

將會發生什麼。

彷彿對這一切——還未能理解。

對現在，在這裡正在發生的事情——是怎樣的局面。

是怎樣的無可挽回的局面。

彷彿——還未理解。

“為，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少女搜尋腦海。

明明早上的時候，她還在同我甜甜地笑著說早安。

過於劇烈的情緒衝擊著她的大腦，令她的眼前一陣陣發黑，她想要崩潰的哭叫，想要哀嚎著吶喊，然而所能表現出來的卻只有神明的情緒。

是因為這樣嗎？她有些恍惚地想，我們只要在這裡就會都變得不再像我們自己了，你比我聰明那麼多，一定早就發現了吧？因為怕我知道，所以才時時刻刻督促我保持人設的嗎？

你是因為忍受不了這種直戳你命脈的事情，所以才會用這麼瘋狂決絕的辦法離開的嗎？

風向改變了。

她搖晃著站直了身子，看向開始起浪的海面。

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於是她對著她所戴的耳機的對面說讓他們去疏散群眾，她聽不見對面是否說了什麼，也聽不見自己是否說的是這個，甚至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

那往常明亮的鈷藍色眸子如今的看起來是那麼沉鬱，就像是她面前的現在的海水的顏色一樣。

他在等待。

她也在等待。

——等待自己最重要之人所獻祭出的怪物。

海水黑的像是墨汁，狂風掀起海浪將其席捲上天際。

被亂步小姐所交易來的官方的記者彷彿從這驟變的天氣中得到了什麼訊號一樣開始了直播，於是說不好是幸運還是最大的不幸的——

他們以及正透過電視看著這裡的所有人都看見了接下來的一幕。

——那是足以被記入人類的歷史的災難。

在那人類遙不可及的最深最遠的海里，曾沉沒之物正在緩緩升起。黑色的海洋裡，過於巨大的軀體的上浮引起了海嘯，整個城市似乎都岌岌可危。

於深淵中等待著夢境的可憎之物甦醒了，人們終於看到了那個東西的全貌。

不，這麼說似乎也不對。

因為在那一瞬間，所有直視了那不可名狀之物的人類全部陷入了瘋狂。

文字無法形容那個物體，任何語言都不可能描述那種充滿尖叫和遠古瘋狂的深淵，那頭恐怖之物違背了一切物質、能量和宇宙秩序。

在城市裡，只遠遠看了一眼就算有人間失格的幫助的太宰治也受到了不小的精神衝擊，他忍住欲嘔的感覺，苦笑著喃喃道，“這可真是糟糕了。”

再怎麼高估也無法想象，曾和中原中也一起擊潰過的洛夫克拉夫特和那個東西比起來簡直如同三歲小孩，甚至都可以用友好來形容了。

雖然並不是很想承認，但目前的情況就是除了那位曾同其交手甚至贏了的荒神外，他們其他所有人都無計可施。

異能特務科已經忙瘋了，指揮室裡所有的警報都在報警，甚至因為一開始措不及防地透過螢幕看到了那東西而導致一些人手已經完全失去了工作的能力。

“首先先把播放著的頻道關閉！”坂口安吾焦急地命令著。只要看到就會被影響，就這麼一會兒已經不知道出現了多少受害者了！甚至只要還在直播，那所有人都會成為理論上的潛在受害者。

“報告！不行！”負責的下屬明顯也十分著急，“被人為地阻攔了！”

“什麼？”坂口安吾立刻走到了他的身邊，只見電腦螢幕一黑，一個老鼠的標誌就出現在上面，那嘲諷般的笑在現在這種情況看著別提有多氣人了。

“可惡！是魔人！”坂口安吾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他沒想到老鼠也會來摻和上一腳，這也是那位亂步小姐的計策嗎？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時答應那位的交易的時候沒有人想到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若是早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