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心魔與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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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隻形態各異的靈獸，每一隻身上都煥發著煉靈境界的強大威壓，此刻他們全部聚集在飛靈身邊，彷彿一隻小型軍隊，一起對著遠處那偉岸的身影衝去。

一瞬間，光影轉換。

飛靈還沒趕到那不朽境分身的面前，場景忽然切換了，時間彷彿瞬間推後了很多，不朽境界的分身消失得無影無蹤。

面前是一片血淋淋的廢墟，飛靈遲疑著，難以置信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當年，在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他也曾回這裡來看過，並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埋葬了所有的族人。

親人、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一具具的屍體碾碎了他的心。現在，這一切又出現了，遍地的殘肢碎片，血腥的場景如同一根粗大的鋼針，再一次狠狠扎進了他的胸膛。

“小影？！”

忽然，一個滿是鮮血的身體緩慢地爬了起來，飛靈猛地一怔，被這情形刺激得說不出話來。面前這緩緩爬起、面目猙獰的血人正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玩伴。

此時此刻，他已經忘卻了所有的試煉、心境，心神完全回到了家族被滅的當日。

“飛靈，你為什麼還活著？大家都死了，你當上族長了，就要這樣苟且地活下去嗎？！”血人目光兇狠地死死盯著飛靈，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責備。

“少主，都是你的錯！”背後又傳來一聲怒吼，飛靈驚慌的轉過頭，發現站在身後的正是當日護送自己逃跑的中年魔士。

“長老？不……我不想逃走的。是你們逼我走的……”飛靈慌張地搖著頭，語無倫次地喃喃著。

“族人都死了，你就算報了仇，我們還能活過來嗎……”

“苟且偷生！苟且偷生！”

“離開了族人，你這個少主還有活著的價值嗎？”

“死吧，和族人們一起死吧……”

周圍的屍體似乎都活了過來，一具具破碎的殘骸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向著飛靈一步步走來。

“啊！！！”

飛靈身子癱倒在了地上，驚恐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族長……父親……”一個身影出現時，他徹底崩潰了。眼淚再也忍不住，浸溼了紫色的瞳孔。

“來吧，族人就是你的全部了。和我們一起走吧！”父親的語氣堅定而親切，對著飛靈慈愛地說道。

“父親？要我和你們一起走嗎……”滿臉的淚痕，飛靈的聲音哽咽著。對啊，為什麼不走，和族人在一起，不就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一切嗎？

他的臉上忽然露出了輕鬆的微笑。壓迫了自己多年的沉重負擔在這一刻徹底被拋開了。

“是啊，我早就該和你們一起走了……”

飛靈緩緩站了起來，欣喜地向著父親走去。後者已經對他張開了懷抱。

“等、等等……”笑容凝固，飛靈的身子僵直住了，邁出的腿還沒落地，整個身體就開始顫抖起來。

“不……你們的仇還沒報。我不能走，我還有自己的道路……”這一刻，一道光輝忽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淡淡的金色光芒籠罩了飛靈全身，他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對！我還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下去，我不能死！”他大聲叫了起來。在一個剎那之後，飛靈完全清醒了。

“你們這些邪念，敢化成我族人的模樣來欺瞞我！”金色光芒環繞全身，邪魔寶典再次浮現在他手中，“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

“那是什麼能量？”閣樓之上，正半眯著眼、漫不經心品茶的嘉明忽然神色一正。

“怎麼？”

“沒事，我們繼續商量吧……”

飛靈，你小子不簡單啊，總能給我各種驚喜！一會兒再搜魂查查，看看你最近又得到了什麼際遇。

嘉明的臉色很快恢復平靜，一邊細細品味著靈茶，一邊繼續和華煉聊著。

……

屍體再度遍佈四周，飛靈直接一口氣滅殺掉了所有活過來的“族人”。

這一次，他的臉上沒有了任何的不捨與痛苦，只是冷漠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轟轟……”

連綿不絕的轟鳴聲響起，周圍的空氣狂暴起來，大量的天地能量向著飛靈湧來。

聖力、魔力，這兩股相剋的能量在空中摩擦撞擊著，爭先恐後地朝他體內猛灌而去。但一進到飛靈身體之中後，兩股能量不但平靜了下來，反而開始漸漸融合。

“要突破了嗎？”飛靈面無表情的感知著這一切，很快，他的精神力陡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