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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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發脾氣，又有誰惹咱們白大小姐了？”

白澄涓給了他一拳，罵道：“你看這院子裡還有別人嗎！”

禹雲嵐掃視了一遍不大的院子，搖搖頭說：“沒有。”

“那還能有誰！難道我自己跟自己生氣不成！”

“這個嘛……倒也難說。”禹雲嵐一邊說著一邊往旁挪了挪，手微微抬起準備防止對方突然的一擊。

“你幹什麼？我有那麼可怕嗎！”白澄涓瞪著他。

“沒，我沒說你可怕啊。”

“那你就把手放下來。”

“哦。”禹雲嵐剛卸下防備，腦袋上就捱了重重的一下，他鬱悶地抬起頭，向少女看去。

“看什麼？天天都看著還有什麼好看的？剛才叫你看你還不敢看。”白澄涓用兇惡的眼神把少年的目光瞪回去，然後在他旁邊坐下來，道：“傷口還痛嗎？”

禹雲嵐撅了嘴不答話，轉開頭去看院子裡的積雪，雪很凌亂，刻著一道道他練過槍的痕跡。

“你怎麼就吃這個啊？”白澄涓一抬腳，又把那半個冷饅頭踢出好遠，問道。

禹雲嵐聳聳肩，說：“昨天不是打輸了嗎？老頭子叫我面壁思過，到處都有衛兵看著呢，我可沒法隨便出門去買東西。”

白澄涓不說話了，小心地把懷裡的桂花糕取出來分成兩塊，忽又象做了什麼值得快樂的事，嘴角一彎高高興興地笑起來，把大的那一塊遞到少年身前，“給。”

禹雲嵐也不拒絕，拿過來默默地往嘴裡塞著，白澄涓卻用肩膀撞撞他，“喂，快點吃，要趕不上墨先生的課啦。”

“知道你還睡那麼晚……啊！”禹雲嵐鬱悶地摸著腦袋，“你就不能不打人啊？”

“是你不好。”白澄涓站起身，順手也把禹雲嵐拉起來，“走吧。”

少年騎士（八）

墨先生其實並不老，三四十歲的年紀跟禹雲笛修差不多，禹雲嵐之所以管他叫“墨老頭子”不過是因為嫌他羅嗦，簡簡單單就能解釋清楚的一件事情聽他娓娓道來就可以引申出一大堆這樣那樣的道理，似乎不這樣就不足以向孩子們展示他是多麼的有學問。墨先生最初由禹雲笛修帶來的時候據說是無雙城的著名學者，但其實只要不和草原上的人們談兵法搏鬥馬術魔法這些跟戰爭相關的題材，隨便哪個大城市裡的二流講師都能把草原上的孩子哄得團團轉，讓人信服他們其實都是學識很淵博的人。

除了極少時間會提到的一些兵法知識外，墨先生的課中禹雲嵐最願意聽的就是歷史了，雖然他這個老學究顯然沒有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講得那麼精彩，但總還是比其他諸如音樂詩詞什麼的更能稍微引起一點禹雲嵐的興趣。為了配合他，墨先生也總是把歷史作為每天的第一堂課來講，因為如果不這麼做的話，禹雲世家的這位二公子就要很快跌進夢鄉里騎馬練槍去了。

與禹雲嵐這個不折不扣的反面教材相比，成績優異的白澄涓顯然是任何老師看了都不得不喜歡的好學生。白澄涓只有在學算術的時候會稍微開一點小差，畢竟她修煉魔法的時候早就學過更加高階精深的算術了，她自己又覺得沒有必要去溫故而知新，於是她就會悄悄地從墨先生滔滔不絕的講課中分出神來，去看同桌禹雲嵐睡覺的樣子。

或許是晚上練習槍術後實在太累的緣故，禹雲嵐睡覺的時候特別安靜，一動也不動。白澄涓看他睡得安寧，竟忍不住自己也困了起來，她甩甩頭，看墨先生還在沒完沒了地解著一道自己幾年前就解答出來過的算術題，實在無聊，便伸手去扯禹雲嵐的頭髮，輕輕扯了兩下，見少年沒動靜，她忽地邪惡地一笑，白皙的小手向禹雲嵐的睫毛伸了過去。

“啊！”禹雲嵐一聲慘叫從座位上跳起來，踉蹌著向側面跑開兩步以拉開和白澄涓之間的距離，然後一隻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指向白澄涓叫道：“你幹什麼啊！”

“我沒幹什麼啊……”白澄涓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你，你……”禹雲嵐見她死皮賴臉不承認，還待說點什麼，講臺上墨先生先發出一聲喊：“禹雲嵐！你瘋什麼瘋！還不坐下上課！”

“就是，自己學不來東西，可也別礙著別人啊。”另一個學生在旁邊開口附和道。

“你說誰呢！”禹雲嵐沒理墨老頭子，轉過去衝著那少年道。

“還能說誰，當然是說你呢。”那少年顯然並不怕他，因為其他男生也三言兩語地附和起來——禹雲嵐因為有和白澄涓的娃娃親，一早就成了星風村大多數男孩子的公敵。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