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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劍。
刀道需要極大的力量,尤其是單手刀,唯有膂力極強的壯士,配合單手刀的刀譜,這才能勉強應敵,除了那些斷臂的無奈江湖客,誰會尋思著放棄另外一隻好端端的手不用,去練所謂的“單手刀法”?
楚東來不怕苦,晚上馬車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就一個人點起篝火,一刀一刀有板有眼的練習基本功,出刀一千,砍樁一千,收刀一千,汗流浹背,不喊一聲累。
從江南道偏隅地區出發,已經有六天了。
這是第六夜。
小殿下斜靠在車廂上,上半身平穩不動,身旁郡主大人睡著了,靠在他肩膀上,平穩而輕微的呼吸著。
他平靜看著遠處的火光。
那個叫楚東來的小姑娘,每天晚上都提著刀練基本刀法。
刀與劍不同,對於女子而言,刀道要付出的心血,因為天賦的原因,要比劍多出數倍。
小殿下恍惚想著自己當年流落北魏的時候,也是一節車廂載著自己,當時自己心底滿是零散的火星,聚攏不起,只能憋著一口氣,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走下車廂,拎起刀劍,不為別的,只為了證明自己。
不遠處刀劍交錯,火星燃起。
砰然散開的火焰流了一地,那個少女彎腰,將淬火的刀劍插入大地,呼哧喘氣。
易瀟問過她,為什麼非要一手拎刀一手拎劍?
楚東來只是悠悠地說:“我老爹說啊,他年輕時候是個一等一的大俠,左手拎刀,右手拎劍,只可惜後來他落下了病,半邊身子用不了了。。。。。。所以行走江湖的那些事兒,就只能作罷,帶著我開了個醫館救死扶傷,平日裡也就是站在江南道和東來道交口,刮刮江湖的西北風。”
“所以,為什麼我要一手拎刀一手拎劍?”
“那當然是要替老爹揚名,讓江湖看看他年輕時候的模樣!”
少女當時無不霸氣的說了這句話,現在看來,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真正肯下心思,肯花心血。
楚東來稍微休息片刻,接著遠處的火光攏動,少女猛然拔起刀劍之中的一樣物事。
那柄劍依舊插在地上,楚東來一隻手揹負在後,脊背挺得極直,無比吃力平舉起那柄粗刀,算是練習“膂力”,這是每一個刀客的必修功課。
小殿下懶洋洋眯起眼,環抱雙臂,肩膀上魏靈衫的呼吸聲音微微停滯了一下。
郡主大人睜開雙眼。
小殿下一根手指壓在她的手腕上,示意她不要出聲。
車廂裡的那個老人也睜開了眼,目光幽幽,深邃如海,他緩緩挪動頭顱,好似“透視”一般,望向了楚東來練刀的方向。
一車三人,動作俱是細微無比,黑夜裡的車廂看起來依舊沉寂,只是裡面的人早已經睜開眼。
眼裡是比黑夜更純粹的黑。
小殿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根手指壓住郡主大人的手腕,看似沒有絲毫動作,腹部震顫,透過車廂傳到了身後老人的耳朵裡。
“這些小魚小蝦,你還指望我來幫你出手清理?”
老人聞言之後嘆了口氣,同樣以“遞音”的手法低聲說道:“自然不會麻煩二位。”
楚流水半邊身子有些無力,拎不起刀劍,只能勉強發些力,素日裡連桶水都拎不動,若是掀開衣袖去看,那隻手早已經枯死,皮包骨頭,看起來滲人。
他的袖裡縮著一塊玉佩,也就是握著這塊玉佩,才能稍覺暖心,有所依靠。
老人挪了挪身子,將自己完好無損的半邊身子靠近車廂一側的車簾。
小殿下閉上眼,繼續佯裝睡著。
唇角的那抹笑意若有若無。
黑夜裡的那幾位“不速之客”,躡手躡腳靠近篝火,身上殺意隱藏的極好,知曉這位少女也就是五品修為,無須突襲,真正棘手的是此刻縮在車廂裡的老人,只是與情報上來的不同,車廂外還有一對年輕男女。
以他們看來,這一對年輕男女,能在這大半夜裡靠著睡覺,相依取暖,也就是行走江湖的“雛兒”,是個大世家的子弟,沒什麼修為在身,逃也逃不掉,自己殺了便殺了,只要做的乾淨,不漏痕跡,也不會招惹禍端。
正在練刀的楚東來看似渾然不覺。
她一隻手平舉粗刀。
另外一隻手揹負在後,縮在袖裡。
就這麼保持著練刀的姿勢。
一共四位氣機藏匿得“很好”的刺客,其中一位悄無聲息來到了楚東來頭頂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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