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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淳歌送棺
素衣而來的淳歌比往常多了份蒼涼,伴隨著他慢慢走近,人們逐漸發現當年的那個才子,解元竟也長大如斯。他緩緩而來彷彿踏著雲彩,周身散發出淡漠的氣息,只要見過他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淳歌的改變。
不稍片刻淳歌便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他撩開衣袖,朝著官二伯那幾位長者,重重一拜。不曾言語什麼,便起身接過樂水手中的長繩。在東南有個規矩,死者逝世時要由最親近的人為之拉棺,意在送人最後一程讓人安息。
樂水望著空空如也的手,有看著將繩子熟練地套在身上的淳歌,不禁悲從中來,默默地跟在了樂山的棺槨旁。
“啪”
一聲炮響送葬的隊伍開始漸漸移動,淳歌瘦弱的身子拉著大且重的棺木,每一步都顯得堅定但卻緩慢。行至一半,天上的小雨開始蔓延,在淳歌的腳下匯成一條條小小的‘河流’,淳歌每走一步,都會濺起一灘的水。
“嗚呼哀哉”淳歌的一聲沙啞長嘆打破了送行隊伍的寂靜,但他沒有停下腳步,拉著的棺槨像是與他融為一體。
“汝生於浙,而逝於北,離汝鄉千百里矣;當時雖觭夢幻想,寧知此為歸骨所耶?吾少孤,及長,不省所怙,惟伯兄是依。幼年,父歿南方,從伯而歸,孤苦伶仃,然未嘗一日相離之苦也。吾無姊妹弟兄,兩世一身。形單影隻,蓋兄為長也,乃吾畢生之幸。”話至此處,淳歌微微哽咽。
“餘憶年幼時。予捉蟋蟀,汝奮臂出其間;歲寒蟲僵,同臨其穴。今予殮汝葬汝,而當日之情形,憬然赴目。凡此瑣瑣,雖為陳跡,然我一日未死,則一日不能忘。舊事填膺,思之悽梗,如影歷歷。逼取便逝。悔當時不將嫛婗情狀。木甲記存;然而汝已不在人間。則雖年光倒流,兒時可再,而亦無與為證印者矣。”說到此時。淳歌早就淚不能自己了,許是情緒激動,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送葬一列也不得不隨之停下。
“我來吧”樂水急忙扶住淳歌,眼中的熱淚奪眶而出,嘴角輕微顫抖,雙腿也站不直了,頹廢了許多。
淳歌沒有接受樂水的幫助,而是徑自念這心中的一腔不捨,他拉著棺槨。一路吟誦悼文,又一路痛哭流涕,這一幕不知看傻了多少百姓,又看哭了多少兄弟,淳歌心中的悲苦在今日感染到了所有見到的人。
“嗚呼!生前既不可想,身後又不可知;哭汝既不聞汝言,奠汝又不見汝食。紙灰飛揚,朔風野大,阿弟歸矣,猶屢屢回頭望汝也。嗚呼哀哉!嗚呼哀哉!”這是淳歌最後一句悼文,淳歌他們也到達了下葬的地點。
此句一出,送葬之隊便盡數泣不成聲。樂水與淳歌更是扒著棺槨不肯讓其下葬。真真是應了淳歌文中的最後一句,生前的事既不堪想,死後的事又不可知;哭你既聽不到你回話,祭你又看不到你來享食。紙錢的灰燼飛揚著,北風在曠野裡顯得更猛,我要回去了,但又連連回過頭來看你。
“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淳歌死死扒住即將下葬的樂山,愣是不讓他人靠近。
“淳歌,淳歌”樂水在一旁拉著,卻是怎麼也拉不下淳歌,索性他也加入了淳歌的行列,不曾說什麼,但卻渾身顫抖埋頭直哭。
因為淳歌與樂水,本來很快就能完成的下葬,硬是被拖延了一個多時辰,等到淳歌他倆哭累了,扶倒在一旁,其他人才有機會,將樂山下葬。待到來時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淳歌與樂水兩人在墳前,他倆分做在樂山的前碑,拿出腰間的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起來。
“你還記得小時候,咱三一起去捉蟋蟀啊。”樂水一路聽著淳歌的悼文,同樣回憶起了小時候的那段不可遺忘的記憶。
“嗯”淳歌淡淡一笑,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說道:“我捉蟋蟀,你倆緊跟我捋袖伸臂,搶著捕捉;寒冬蟋蟀死了,你們又同我一起挖穴埋葬它們。”可是今天我收殮樂山的屍體,給他安葬,而當年的種種情景,卻一一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這一句淳歌不敢說了,他怕說了心中的傷又要被冷酷地剖開。
“你的弔文說的可真好。”樂水平靜的念出:“凡此瑣瑣,雖為陳跡,然我一日未死,則一日不能忘。舊事填膺,思之悽梗,如影歷歷,逼取便逝。悔當時不將嫛婗情狀,木甲記存;然而汝已不在人間,則雖年光倒流,兒時可再,而亦無與為證印者矣。”
樂水心頭一哽,嗆了一口接著說道:“這些瑣碎的事情,雖然已經成為過去,但只要我一天不死,就一天也不能忘卻。往事堆積在我的胸中,想起來,心頭悲切得像被堵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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