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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淳歌瘋了3
陰雨的天,濛濛細雨中,正是官二伯要出喪的時候,身為官二伯唯一兒子的官樂水是北方的守邊大將,沒有特殊要求是不能夠擅離職守的,正好這幾個月有一些外族在挑釁有蘇邊境,樂水更是回不來。因此送喪的事兒就落到了淳歌的身上。
自從淳歌回了東南,便一直在官家待著,官家因為失去了一個官毅元氣大傷,其子弟皆是收斂了脾性,那些官家的官員則是紛紛請調到清閒的地方。一時間,官家的敗落竟呈現一種直線下降的勢頭,身為官家當家的淳歌卻巋然不動,不曾做任何的挽救措施,於是乎官家,東南第一世家,便以一種人所共見的速度敗落了。只是破船也有三斤釘,即便官家沒落,還是沒有人膽敢在淳歌面前欺辱了官家,畢竟淳歌那些不留情面的手段他們都是歷歷在目的,大家在面上還是客客氣氣的禮待,背後則是接手了一切官家的權力。
“這些人都是白眼狼。”一個官家的子弟暗聲罵道。
從前官家光輝無限的時候,那些人則是各個像狗一樣,眼巴巴地來了,如今官二伯死了,沒有幾個人來送葬就算了,他們竟趕忙去巴結新任統帥的候選,真真是世態炎涼。
“你在天上,人家自然是捧你的,你在地上,人家沒落井下石便已是厚道了,還要強求什麼呢。”淳歌淡淡地掃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大門口,沒有一個人來弔唁官二伯,新任統帥都還沒確定,那些官員便急著去捧臭腳了,果真是人心不古啊。
“家主此言倒是事實啊。”那些往常因官家風光無限的人,現在卻是他人避之不及的‘瘟疫’,這樣的落差讓這些走得順暢的年輕人。終於感到了官場的殘酷,以及從前官家的強大。
“罷了,不需再等了。”淳歌抖了抖袖子。轉身往裡走。
依照有蘇的喪葬風格,一旦是名人去世。必是要等待人們祭奠以後才能出喪的,所以淳歌他們才會大清早就起來,等在門口,只是他們不曾想到,官二伯這麼大的功績,竟是沒有一個官員趕來祭拜。要說淳歌不失望那是假的,人家都不來。淳歌索性也不等了。
門口的眾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心中也是憋著一口悶氣,此時淳歌發話各個都跟在淳歌身後進去了。官二伯的輩分在官家是第二代長輩,第一輩的長輩只剩下一個官老太爺。老太爺自是不可能白髮人送黑髮人地為官二伯操辦喪事,官大伯與官二伯同屬第二輩,除非官二伯沒有下輩,否則也是不能為同輩操辦的。故而,真正操辦喪事的便是淳歌。新任的官家當家。
“吉時已到,蓋棺。”
這句話一說,便是要徹底釘死棺槨了,淳歌面無表情的臉有了絲絲的波瀾。官二嬸更是扒著棺木,不讓棺蓋釘下。哭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來人將二嬸扶回房中休息。”淳歌扶住官二嬸搖搖欲墜的身子,將她送至一旁。
眾人都不敢多說,隱約間有細微的哭聲從大廳內傳出,若說當年的官鵬是官家最傑出的人,那現在的官毅則是官家貢獻最大的人。將近七八年的在位統帥給了官家無限的榮耀,更是讓官家成為東南乃至有蘇都聞名的氏族。這樣的人,去了,是官家的遺憾,是東南的遺憾,是有蘇的遺憾,然而卻沒有人來送他最後一程。
淳歌深吸一口氣,望著大廳正中的牌位,呆愣了一會兒,心中的那種感覺他說不清,較之三年前失去樂山的痛,失去了二伯,那是一種每日每日也浸入骨髓的悔恨。
終於,終於淳歌將他的視線落到了棺槨中的那個人的身上。那是官二伯,淳歌熟悉到可以刻在腦海裡的親人,印象中的官二伯,有過意氣風發,有過惱羞成怒,有過撒嬌賣萌,但是從沒有過的,是像此時此刻般的毫無生氣。
淳歌只覺得迷迷糊糊之中有一股心痛要破體而出似的,他扒著棺槨,仔仔細細地瞧著官二伯。三年不見,他的二伯老了,鬢角的白染透了他額前的發,眼角的褶皺蔓延到了額頭、兩頰,原本的單眼皮,竟隨著年齡的增長變成了雙眼皮,清瘦的身形,看得出二伯的晚年並不是那麼健康。
官二伯的死,是個意外,但卻也是意料之中的,淳歌一直知道官二伯身上因為常年征戰落下的舊疾是個問題,因此淳歌每隔三個月便會囑託秋神醫來為官二伯調養。起初幾年的成效是極好的,或許是因為官二伯要致力於東南的發展,因此身體一直都處在工作狀態。可這幾年,尤其是三年前的樂山一事,官二伯的身體就開始急速走下坡路了,加之東南此時已然步入正軌,官二伯也閒了下來。人一放鬆,所有的毛病也都接踵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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