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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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深夜，大部分人都聽見了瘋狂詭譎的囈語，它不屬於人類已知的任何語言體系，混雜模糊，音節與現有的體系排斥相駁。聽見這囈語的人大多都瘋了，他們笑著，哭著，又哭又笑用盡一切方式傷害自己，你若強行阻止他們，他們便會大叫一聲渾身抽搐，隨後口吐白沫而死，死前還高高扯起嘴角，偏偏眼神充滿恐懼，讓人毛骨悚然。

而在能聽見這瘋狂囈語的人群中，異能力者佔多數，其餘普通人也有某方面的突出。

換句話說，能聽見的都是靈感高的人。

即，太宰治遭殃了，他是受到影響最深的那撥人之一。

太宰治本就具有自毀傾向，在這樣不亞於魔鬼誘惑的低喃裡，他但凡有一秒鐘放鬆，就會立刻精神失常，和那些死掉的人一樣以難看的姿態死去，太宰治自認自己是想死的，但絕不想以這樣的形勢死去。

再說，想死是想死，外力把他弄死和他自己心甘情願赴死又是不一樣的。

這邊太宰治不好受，那邊將“怪物”召來的罪魁禍首也不好受。甚至因為來自精神攻擊的影響，陀思的san值即將跌破到0。

究其原因，陀思一開始的san值就比常人低，在大家都狂掉san值的時候，他的san值只會比別人更快耗盡。

一是他先前看了【書】，掉的san值還沒恢復。二是作為將“怪物”、別稱魔神的高維度生物召喚來的沒有信仰的偽·僕從，陀思是目前第一個且唯一一個近距離見過魔神的人，任憑他對自己的掌控力和自制力再強大，他也是人。

既然是人，就不可能應付得了神。更別說這個神來自高維度。眾所周知，高維度對低緯度的攻擊是魔法攻擊，而能對付魔法的只有魔法，但低緯度不具備魔法攻擊。

所以如果真被高維度存在盯上了，這裡建議等死吧，沒救了。

不過目前狀況還沒糟糕到那個地步。

魔神是的確召喚來了，但那只是個分|身，力量只有魔神的億萬分之一。但僅是億萬分之一，也不能小看。話說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人會小看，更沒人敢想如果魔神是本尊降臨——

那真別掙扎了，因為你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地球會直接被魔神無法以人類認知的量級重量碾碎。

......

陀思把自己關在地下據點裡，因難以忍受的劇痛蜷縮著身子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捂著自己的右眼，表情冷漠，若不是身上冒出了冷汗，還真不一定能看得出他正遭受著一場非人的折磨。

那是比骨頭一點點被打碎都還要劇烈的疼痛，是普通人恨不得立刻死掉的劇痛。

若能透過陀思遮擋右眼的手，便能看見他那隻眼睛的眼白被黑色吞噬，變得漆黑，玫紫色的眼瞳也收束成一條豎線，類似冷血動物的豎瞳，而眼角，有一肉芽從皮下長出，嫩綠纖細，如菟絲花般嬌弱，但比菟絲花更加妖豔漂亮。

不過那確實只是一根看起來像藤蔓的枝條而已。之所以會給人妖豔漂亮、忍不住想佔為己有的想法，是因為這肉芽帶有魔神的某種特質。姑且，可以將它看作是魔神的一部分。

還沒到......時間，還沒到。

陀思用力捂住自己的右眼臉色慘白的費力撐起身體，看向前面牆上掛著的大大小小數十個螢幕。螢幕裡的內容是橫濱的各個監控，連角落都沒放過。

......沒有，那道身影哪裡都沒有。

魔神降臨了幾天，葉清月就消失了幾天。

如果到最後她也不出現的話，這個世界或許真的就要毀滅了。那和他的理想駁斥。

本來，他不應該這麼衝動的。

......是的，他不會這麼衝動。就算真的要測試葉清月，他也不會去畫什麼法陣，讓後續發展脫離自己的預想。何況仔細想來，他當時是怎麼確定這個法陣一定能召喚魔神成功的。

——就好像被魘住了。

陀思突然笑起來，低低的笑聲從喉嚨發出。

將魔神召喚降臨地球的，不是他。是不知何時把他附身了的未知。

再把時間線推前一些，從他開啟【書】的那刻起，他就中招了。即，意外得到【書】，根本不是意外。

陀思捂著臉瘋狂的大笑，笑聲止不住的從喉間溢位。

“是我的眼界太低了，居然沒有想到。”

而等他現在意識到，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