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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步行到那裡的話,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喜歡步行。步行可以鬆弛腦部神經,以便集中思想思考問題。現在是春天,而捕獵活動要等到秋天才開始,所以森林裡一直是靜悄悄的。獨自一人穿行其中,森林的寂靜如同一隻龐大無比的巨獸壓迫著我。森林裡只有我一個人, 如同這個世界所有人都離開自己遠去,使人感到異常孤獨。 但我慢慢地習慣了這種孤獨,並將它與自己長期生活裡所習慣的孤獨歸於一體。當一個人習慣了孤獨後,孤獨就不再是孤獨了。它成了組成自身世界的一部分。孤獨的自身世界。孤獨的世界。

森林裡不僅僅有春天的氣息。沉浸其中,我可以清晰地聞到混合在春雨裡的各種季節獨特的氣息,氣息裡有秋天的蕭瑟,冬天的冷素,夏天的繁茂。生命開始,生命成長,生命成熟,生命凋零。森林默默地迴圈著這個生命的過程。

我立在古老的橡樹下,撫摸著橡樹粗糙的樹皮。樹根部有些彎折,背陰處長滿了溼膩的青苔。鋼琴家讓-雅克·科洛出現在這裡。他躺在我現在站著的這個地方,沉睡不醒。這棵樹一定知道鋼琴家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可它不能說話。或者它說的我完全不能理解,無法聽見。和那盤磁帶一樣。每天我都放那盤黑色磁帶聽。不管聽多少遍,仍然聽不出磁帶的內容。有時感覺聽到了什麼,然而那只是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甚至是頭腦深處一段熟悉的旋律。

許多的錯覺。

或許我並沒有特殊的聆聽才能。我只不過是一個三流水平的古典樂評論家,寫一些無人問津的樂評,賣弄一些自以為是的見解,沒有任何的才能。就像是帶著獵犬和牧羊犬出外漫步,兩條狗以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著雷米卡埃夫人,對我卻不屑一顧,雖然它們的態度還是友好的。我當然並沒有因為狗對我的態度而感到自卑。我想說的是音樂的才華。我缺乏這種音樂的才華。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名彈鋼琴的少年。擁有無比純粹的音樂才華的他是死了嗎?他的音樂才華又去了哪裡?

消失了的。

和死去了的。

我坐下來,像鋼琴家那樣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感受這裡的一切。這裡有一些東西吸引著我,但我不知那是什麼。森林裡有各種聲音……風掠過枝葉,植物的莖破土而出,昆蟲在地上和地下爬動交配,鳥啼和蟲鳴,鳥扇動翅膀,小動物膽怯地移動,花骨朵開啟的脆響,大地的深處的脈動,細細地聆聽,各種聲音如同雨滴一般落下。森林在演奏著屬於它的交響曲。

身下的泥土非常柔軟,像是吸足了前幾天落下的雨水。這樣的泥土適於挖掘。我想起五十九年前維多克二世曾經埋下的東西。他在樹林裡挖了一個墓穴,墓穴裡埋著年輕的德國兵的屍體和他偷來的東西。他偷了一些錢和食物,另外還有一把匕首,一張莫扎特的鋼琴奏鳴曲唱片。想輕鬆,就聽莫扎特的唱片好了。那名尋找惡魔之曲的納粹上尉叫他把一切都埋起來。他把一切都埋了起來。埋在了哪裡?埋在了樹林裡。是我現在躺著的這片森林嗎?

當然不是。因為方向不同。維多克二世提到的樹林在巴黎北郊,阿耳戈莊園卻在巴黎南方。

可我覺得自己的身下就有一具屍體。我就躺在死者的屍體的正上方。死者的手從地下伸出,緊緊地扼住我的脖子,它要把我也拖到那黑暗的地下世界,讓我聆聽那瘋狂的死亡音樂。我抬起右手撫摸自己的脖頸,那裡冰涼一片。睜開眼睛,上方樹葉間的點點陽光射在手背上。

維多克二世說的事情,我還沒有告訴雷米卡埃夫人。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她,也不知從何談起。有時我很想立刻抽身離去,可偏偏不能。疑問就在我的頭腦裡。我到哪裡,它就跟到哪裡。我又能到哪裡去呢?

結果我只能回到別墅,坐在單人沙發裡看著黑色的斯坦威三角琴。三角琴黑漆漆的顏色與磁帶的黑色完全相同。

我還要在阿耳戈莊園停留多久呢?我不清楚。雷米卡埃夫人並不急於讓我離開。我也沒有計劃過離開莊園後去哪裡。

一切都處於停滯狀態。

白天我或去森林,或由夫人帶去各處遊覽,晚上我則潛心讀書。從去森林的那天晚上開始,我的睡眠變得支離破碎起來。晚上總是無法入睡,好不容易入睡了也僅是淺睡輒止,只睡了一兩個小時就醒了過來,再也無法入睡。我在黑暗裡播放肖邦的夜曲。澄淨的音樂有助於舒緩緊張的情緒,使頭腦平靜下來。但我的失眠看來並不是因為神經衰弱引起的。睡眠只是暫時離開了身體,就像睡眠之神自己找了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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