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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案。
雷米卡埃夫人回到客廳後不久,剛才提到的勒內就回來了。
我們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輛老舊的灰色甲殼蟲車。甲殼蟲從莊園大門慢騰騰地駛向別墅,中途一搖三嘆,車況似乎不是很好。幾乎所有的人……花園的園藝師、修剪草地的工人、端茶送水的女僕,都在注視著這輛大眾甲殼蟲。每個人都面露自然地微笑,似乎這位王子深得莊園上下的喜愛。夫人去別墅門口迎接甲殼蟲車。我們透過主廳的窗戶看著轎車緩緩停下。一位英俊的慄發青年從駕駛座下車。以前似乎在某本詩集上看見過他的照片。我想了一會才想起那本詩集是阿爾蒂爾·蘭波的《地獄一季》。慄發青年長得很像正值青春年華的詩人。
";十八歲,";律師說,";純正藍血,開大眾甲克蟲,住拉丁區公寓,巴黎高等師範的哲學專業。夫人過於縱容自己的孩子了。";
夫人吻她的兒子,青年也回吻母親。這個情景使人聯想到生活的美好之處,高貴美麗的母親,英俊瀟灑的兒子,光彩奪目的貴族血統。照此情況看,漂亮大概是成為貴族的必要條件。巴爾扎克小說裡描述外省青年想進入巴黎上流社會的首要條件是一副英俊的外貌,或許不是在開玩笑。
等青年來到主廳,我才發覺他的服飾穿得很隨意。這隨意不同於雷米卡埃夫人的貴族式的隨意,更像是大學生式的漫不經心。他穿褐色燈芯絨長褲和領口寬敞的黑色高領毛衣,袖口和腳管處都已毛邊,便鞋已經看不清本來的顏色,大致介於黑色與咖啡色之間。可這些並未使他身上的光彩有任何減弱,反而讓人覺得親切。對我來說更是覺得如釋重負。總算有人和我穿得差不多了。
雷米卡埃夫人把勒內介紹給我。我們握了握手。握手時他有些遲疑地看我的手背,隨後像說對不起似的微微一笑。
晚上八點,管家進來跟夫人說晚餐已經準備妥當。我們從主廳移往餐廳。餐廳裡點了蠟燭。數只月桂葉紋飾的細長銀燭臺架擺在桌上。火苗搖曳生姿,將整個餐廳照得富麗堂皇。高高的天花板垂下巨型的白色水晶燈,壁爐的柵欄上的洛可可精緻雕花,不發一言的紅木背封式碗櫥,喬治二世式的紅色胡桃木餐椅,估計可以用來進行花樣滑冰的長條餐桌,檯布嶄新,一塵不染。置身其中,我覺得即將在這裡用餐的不會是自己,而是某位法國國王和他的比利時王后。
晚餐開始。
餐前酒喝的是加苦艾酒的馬丁尼,夫人則喝雪利酒。淺綠色的液體從藍色的長頸玻璃瓶裡流入我們的水晶杯中,清冽的氣味縈繞在我們四周。正餐時換了一九九四年的佩特呂斯。前菜是生菜沙丁魚與火腿片的冷盤,加有魚子醬和檸檬片。檸檬擠汁除去魚子醬的腥味,再將魚子醬鋪在塗了黃油的烘麵包片上。我不清楚貴族家庭的餐桌禮儀有什麼特別之處,只好一邊看對面律師一邊自己摸索。旁邊的勒內在切生菜時發出了叮噹的聲響,他抬起頭看了看我,笑了一下。
";對不起,我把大學的壞習慣帶回家來了。";
";你讀的是哲學?";我問。
";是的,亞里士多德用來馴服亞歷山大的東西。";他說,";現在我跟著哲學教授一邊學古希臘哲學,一邊學習使用中國叉。";
";中國叉?";我不知道中國叉是什麼。
";就是筷子。第一次用筷子時我把它當成叉子去叉豌豆。鬧了個大笑話。";貴族青年一笑置之。";您是第一次來巴黎嗎,先生?";
";是的。";我說。
";您的法語說得不錯。";
";謝謝。";
";聽說您的職業與音樂有關,是樂評家?";
";職業的聆聽者。";
";聆聽?";
";指音樂。";
新端上的是肉類主菜,鵝肝醬餡的燒牛排。切下小塊牛排粘點鵝肝的吃法。雷米卡埃夫人問她的兒子今天是不是還要趕回市區。
";今天我留下來陪您好了,母親。";他說,";不過明天早上我要趕去學校。我不想錯過上午教授的課。";
牛排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又一道橘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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