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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痛快。至於堂伯的爵號……”笑一笑,賣個官司,“朕已經擬好旨了,堂伯回去就可知。”
善仁侯也只得嚥下嘴裡的好奇,繼續奉承明湛的臭棋。
明湛與善仁侯的棋只下到一半兒,帝都府尹田晚華就遞牌子求見。
善仁侯便出了宮。
田晚華接了一樁棘手的官司,趙家趙榜眼趙青怡將皇家報刊的一支筆舉人沈拙言告上了帝都府衙門,理由便是:沈拙言不按事實考證,以筆汙人,至此逼出了人命。
田晚華來跟皇上討主意,明湛直接道,“若什麼事都要朕來管,還要你這帝都府尹做什麼?”
田晚華捱了一腦門兒的官司,回去了。
明湛完全沒覺著沈拙言有錯,這事,如今趙如松死了,趙家在輿論中開始佔領上峰。但是,紀氏的人命就沒人追究了嗎?
若趙如松是被逼死,那麼,真該去問一問趙家,紀氏是如何死的?
青春少女,難道無緣無故的就要去別人家大門上尋死不成!
真是報應!
國人講究,殺人不過頭點頭。
難道,一個人死了,這人所犯罪過就全然可恕了嗎?這個人就能完全的變成一個天大的好人了嗎?真是笑話!
若是趙如松心無心愧意,緣何會自盡?
此時,趙家也陸續有人登門臨哀。
不同於明湛對於趙家毫不同情的意態,趙如松之死,忽然之間全天下的人似乎都對趙家的事釋然了。他們甚至覺得,沈拙言用筆刻薄太過,以至逼出人命,甚至有人在朝中要求嚴懲沈拙言之罪。
陸家這一場喪事,也終於辦的浩浩蕩蕩。
趙青怡執意要告,錢永道苦口相勸,“你也算在萬里書院念過幾年書,青怡啊,聽我一句,息事寧人吧。”
“先生不知家父多麼冤枉。”趙青怡淚眼模糊,眼眶憋的通紅,“皇上尚未治趙家之罪,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舉人藉著筆端搬弄是非!我就不信,這世上就沒有公理了!”
錢永道為了要勸趙青怡,這屋兒裡也沒留別人。見學生執拗若此,錢永道端起半盞殘茶,長長的一聲嘆息,只是一句話,“青怡,你也不小了。皇家報刊是什麼,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錢永道此話似乎是壓垮趙青怡意志力的最後一根稻草,趙青怡的喉間發出一聲擠壓過的痛苦無比的呻\吟,他甚至不能承擔如此巨大的傷痛,單薄的身體如一株被傷痛壓彎的青竹。趙青怡深深的彎了下去,烏黑的發瀑布般撲散而開,流散在雪白的臉頰旁,喉間一甜,忽地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青怡,你這是怎麼了?”錢永道的臉上帶著一抹深切的哀傷,急急的起身去扶趙青怡,趙青怡臉上露出一抹潮紅,閉著眼睛,搖一搖頭,“我沒事,先生,一時血不歸心。”
錢永道深刻如同溝壑的皺紋裡溢滿悲傷,眼眶一紅,擁住趙青怡的肩,淚落如雨。
師生二人,抱頭痛哭。
趙家與沈拙言之案件,尚未開審,趙青怡就又去帝都府,撤了案子,悄無聲息的帶著母親一併送父陵回祖籍安葬。
沈拙言亦奉旨進宮。
明湛道,“你以前並不是這樣激烈的人,拙言。”當然,明湛對趙家完全沒有半點兒好感,不然也不會將仁宗皇帝題的匾額要回來。
仁宗皇帝是明湛的祖父,明湛認為自己要回自己家的東西,完全合乎情理。
但是,明湛瞭解沈拙言,沈拙言的個性其實相對來說比較柔軟,不然也不能對吳婉這樣強勢的女人動心。人對於自己缺乏的東西往往十分嚮往,譬如,明小胖美貌不足,他就得找個天下頂尖兒美貌的傢伙來提高自己的平均分。
沈拙言的個性與林永裳完全不同,會因為喝酒而誤考春闈的傢伙,能順著本能相中吳婉這種精明強幹的女人,的確有些道理。
這也導致沈拙言在筆鋒並不特別的尖銳,而且,依沈拙言的個性,不太可能會寫出“欺世盜名,焉何不死”這樣的話來。
明湛對此頗是不解。
沈拙言低著頭,還不肯說,一徑道,“臣只是想為紀姑娘討回公道而已。再者,趙家如此行事,本就是沽名釣譽。若還容他在外逍遙自在,天理何在?”
“莫非你是因為吳婉的遭遇,格外痛恨這些沒擔當的男人?”
沈拙言搖頭,“與吳姑娘無關,臣是閩人,對趙家的瞭解自然比一般人更加清楚。陛下,別看有些書香門第,實際上藏汙納垢,無所不為。如今明面兒上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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