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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向前爬了一截,旁邊的人嗒嗒嗒打了一陣槍,見沒有動靜才站起來,上馬的上馬,走路的走路,馬和人都一身的雪,雖然雪光把天照得亮起來,還是分不清是哪個隊伍,但可以斷定既不是謝老毛,也不是劉一刀。謝老毛沒有馬,劉一刀進劉圩也不走這條路。
又等了一會,見不再有動靜,就準備回家。這時候他們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雪,油簍也給雪蓋住了,他們扒開一拎,油簍輕飄飄的,都被子彈打通了,油十之漏了*,只有來子的一隻油簍還剩差不多三分之一,因為子彈沒有打到最底下。這種祖傳的篾傢伙雖然糊的滴油不漏,卻禁不住子彈的穿擊,好在拎回去補補還能再用,不像瓦壇,又重又不經碰,真正的油夫沒有用那玩意兒,挑一擔油等於挑一擔半,萬一碰碎了,就只能揸手,繃眼看。不象蔞,摔不爛,就算破個洞,堵也還是來得及的,即便不能繼續趕路,把油轉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皖中一帶挑油大多用簍。
撒了油自然心裡都不好過,但人活著到底比油重要。來子拎了那剩下的油撒丫子就跑,一是怕這裡有死人,二是擔心家裡出什麼事,,可他三下五下就跌倒了,剩下的油像中彈的身體,從篩眼似的彈孔裡湧出來,還沒到達簍口就漏完了,他也顧不及。海爺罵了句日你媽,就走到前頭領路。眼下不是油不油的事,回到家裡能活著才算囫圇活著。
他們一路小跑著往家奔,雪越下越大,天倒暖和起來了,不過四五里光景,竟汗透了。路上一個人毛都沒有,白茫茫的一片,連個路影子也看不見,只能跟著感覺走,一行人滾冬瓜似的,跌來跌去。
來到村子跟前,屋頂樹叉上都是雪,水影一樣淡,象是畫上去的不真實。狗都死絕了似的,一聲不叫。人的心直直的往下沉,腳挪不動。來子摸到自家門口,敲了半天門沒人應,慌得哭出來,才聽見小水牛喊了一聲把門開啟,他幾乎是跌進來的。問到爹孃,小水牛指指床底下,原來一家人都在床底下發抖。因為戰事發生在夜裡,沒有跑出去,子玉又不在家,跑兵反都是子玉帶著,他沒有失誤過,知道帶著一鎮老小往哪躲能度過災難。今夜即使子玉在家也不見得能跑出去,天氣這麼冷,又下這樣日鬼的雪,半夜三更,伢大老小忽然被槍聲驚醒,往哪跑都來不及,不定被誤會了掃個一乾二淨。還不如縮在床底下穩當。
子玉回到家裡,母親燒了一盆熱水給他燙腳,又熱了一大海碗麵疙瘩叫他吃了暖身子,跟他叨叨過兵打仗的經過,就像槍都在往村子裡打,嚇死人。她和子丹躲在鍋門口的柴垛裡,子民子凡各人摸一把叉秧爬到堆山芋榍的架子上,現在想想都怕。
他的兩個弟弟此時還很激動,搶著描述如果門被砸開,自己是把叉秧從上面拋下來,還是端著叉秧跳下來。子丹說搜不到你,衝出來不送死!還不曉得是哪路神,打了半夜的仗,肯定死了人了!
他這個妹妹人小鬼大,到是句句說在了他的心上。就講都去睡吧,明天就曉得了。大家就都和衣倒在床上等天亮,怕再有危險來不及穿,當時人家普遍都這樣。
子玉在床上躺了一會,看看窗外天色還早,就悄悄爬起來,開門走出去,母親只在床上咳了一聲。子玉在家是老大,父親走的早,什麼事都是他主張,他一決定,你八條牛也拉他不回。
雪仍然在下,地面已有厚厚的一層,踏上去咯吱咯吱響,四周是無邊的靜,大雪紛然,混茫接天地,人走在裡面,只覺得自己也消失了。與剛才激烈的槍戰相比,更有一種不能確定的恐怖。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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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鎮口站了一會,就朝汪家溝方向走去,不過半里路的光景,一刻就到了。這一片大沖都是麥田,有一兩裡寬,南北向延伸,如天然的河床,兩邊逐漸高上去,典型的丘陵地貌。東西兩面高地開闊,延綿著村落人家。衝底像是承受不住上下的落差,裂開了一條大縫,河水清冽,兩岸百姓稱之為飛龍河。
傳說當年人得罪了天庭,被罰大旱三年,滴雨不下。禾稻枯乾,田地龜裂,點一把火,人間就能燒焦。有一條好心的露水龍想拯救人類,就把早上的露水行得特別重,賽過一場小雨,結果三年期滿,天庭發現人間依然衣食豐足,道路敞亮,車來人往。追查下來,這條龍就被打下天庭,大沖就是龍跌下時砸的。
落到旱地上的龍,灰塵覆蓋了遍身的鱗甲,天氣炎熱,很快生滿了蛆,周圍的百姓紛紛湧過來,女人們用頭上的首飾挑走龍身上的蛆蟲,男人們打來井水往龍身上衝,達七七四十九天。一日早上天行大霧,這條龍騰空而起,在他臥著的地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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