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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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驚心的青紫色,渾身時而冰冷,時而燥熱,一雙手蒼白無半分血色,然而指甲卻變成黑亮黑亮,隱隱透出一線詭異的光澤來。
蘇度情驚得面色慘白,心中大急,差點沒掉下淚來,儘管此時天氣嚴寒,額上卻佈滿了冷汗,一時間手足無措。一天之中,諸多怪事接踵而來,直叫她應接不暇,只覺得頭暈目眩,又是害怕,又是迷惑。
過了好一會兒,她閉上眼睛,定一定神,深呼一口氣,便自鎮定,從懷中掏出一隻銀鈴,迎風搖晃起來。鈴聲清脆,隨風散開,過不多時,只見傭人阿寮便在小徑遠處出現,遠遠地看情形不對,急忙快步奔到近前,也不禁大吃一驚,再不遲疑,將姜灃攔腰抱起,徑直奔去最近的房舍。
兩人進了房中,將姜灃放在地榻上,解開了衣襟。但見姜灃頸部以下,肚臍之上,俱呈青紫,觸手處肌肉僵硬,便如木石,極是可怖!
兩人面面相覷,束手無措,都作聲不得。阿寮的神情還頗鎮定,一沉吟間,快步到了桌旁,研磨鋪紙,提筆急書,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丟了毛筆,將信摺好,塞進一個小竹筒中,奔出了房門,站在天井中,抬頭大聲尖嘯起來。
蘇度情嚇了一跳,正想詢問,猛見一團黑影從空中急衝而下,盤旋了一圈,落在阿寮肩上,卻是一隻雪白色的貓頭鷹!虎頭虎腦,憨態可掬,正自不耐煩地撲扇翅膀,煞是惹人喜愛。
阿寮將竹筒拴在那鷹的腳爪上,拍拍鷹頭,說了幾句話,聲音甚低,卻聽不清楚。那貓頭鷹尖叫幾聲,好像在回答他,然後振翅掠起,向西北方向飛去了。
那鷹一來一去,不過眨眼的功夫。蘇度情卻看得目瞪口呆,連問話都問不出來。阿寮待那鷹飛得遠了,便轉身去了,不一刻回來,手中端一銅盆,裡面盛滿冰水,將一條毛巾浸在冰水中,又拿出擰乾,輕輕敷在姜灃胸口上。
蘇度情問道:“那鷹是去找人來麼?”
阿寮卻不回答,靜靜地站著,臉上毫無表情,連頭都不轉一下,便彷彿不但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
蘇度情便不再問,情知問也問不出什麼,但覺如坐針氈,心中像生了茅草一般。事情發生得突然,大大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一時覺得焦慮壓抑,一時覺得恐懼驚竦,一時又覺得迷茫空虛,種種情緒糾纏不清,混亂至極。
種種詭譎奇特的事件接連發生,沒頭沒腦,亂七八糟,彷彿一大攤散亂的珠子。而姜灃、元畏鯨、還有那個叫夏掌軒的人,各有各的神秘之處,必定是能串起珠子的線索。然而對於這根線索,她卻一無所知,徒然焦急,庸人自擾。她忽然有一種虛脫般的無力感。
陽光照在庭園中,在日冕上投射出長長的影子。兩人一坐一站,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見各自的影子漸漸地傾斜、拉長、模糊。夜驟然之間降臨了,彷彿潮水湧進房間中,黑暗吞沒了影子,彷彿夢吞沒了睡眠。
阿寮點亮了燈盞,影子就在牆上跳動起來。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阿寮忽然低聲說道:“來了!”
蘇度情瞿然問道:“什麼來了?”
阿寮也不答話,徑自跑了出去。蘇度情追到房門口,向外望去,只見遠遠的一人大袖飄飄,從黑暗的松林中走出來,阿寮五體投地,拜倒在小徑一旁。
那人來得近了,蘇度情定睛看去,卻是一個僧人,身穿月白僧衣,漿洗得一塵不染,頭皮颳得青亮亮的,點了六顆戒疤,年紀三十許間,眉目清遠,氣度高華,笑容甚是慈和。
僧人行到近前,看見蘇度情,微微一笑,合十為禮,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有‘江左度情’美稱的蘇小姐了,小僧詰忍,這廂拜見姑娘。”
蘇度情連忙回禮,說道:“不敢。”心中微微奇怪,怎麼這個時候,忽然來了個和尚?
只聽詰忍道:“姜居士在屋中吧,容小僧進去看一看。”
蘇度情連忙閃身讓開,詰忍和尚大步走進屋中,蘇度情回頭一看,卻見阿寮還拜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便如木雕泥塑一般。而詰忍和尚就好像沒看到他似的,全然不加理會,心中更是奇怪,卻也不便多問,隨著詰忍進了房間。
詰忍走到地榻前,蹲下身子,把手搭在姜灃的脈搏上。蘇度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阿寮“飛鷹傳書”請來的,就是這位釋家的比丘僧了。然而疑竇雖去,新疑又生,莫非這僧人有妙手回春的本領,是一位隱於紅塵之外的神醫?
儘管滿腹疑慮,卻也不敢問出聲來,生怕驚擾了他。只見詰忍摸過脈後,竟然又去摸姜灃的腋下、頸側、後腦、指間、尾椎、腳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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