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心動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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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唯一倒沒不放心，“我就隨便問問，你別麻煩了。”

看她真的只是隨口說說，張寒今也就作罷。

*

·

不知道是不是前兩天睡太多，今晚趙唯一失眠了。

她從角落裡扒拉出張寒今的一瓶酒，拿著酒瓶，站在陽臺上，吹著冷風給自己倒酒喝。

心情有種沉靜無波的放空感，明明什麼都沒想，但看著星空，腦海裡卻突然浮現一雙眼睛。

明明清泠泠得像是無情，卻又暗含幾分多情。

想著想著，趙唯一笑出了聲，她居然會在這時會想起一個陌生人。

明明喝酒是為了助眠，可現在反而越喝越清醒。非但如此，趙唯一還覺得自己現在創作欲非常強，她很想畫點什麼。

直到坐到畫板前，落筆的那一瞬，她才明白自己想畫的究竟是什麼——

——是那雙眼睛。

那雙眼被一筆一筆描摹在畫紙上。黑白的色彩搭配，配上一點清泠泠的藍。

趙唯一將近天明才完成，初曉的晨光照在畫紙上，那雙眼睛裡盛了一座長年積雪的冰山，光線對映，彷彿錯位時空下和那個人的眼睛重疊在一起。

趙唯一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悠哉悠哉地洗了個澡。吃過早餐又查了下海城大學的相關資料，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回房補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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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張寒今和幾個朋友組了局，問她去不去玩玩？

“都誰啊？”她半睡半醒

“大學玩得不錯的幾個人，要來嗎？有幾個人還是負責學生會的，你認識下，以後有事可以找他們幫忙。”

趙唯一清醒了一瞬：“這些人和你關係很好？”

“嗯，都還不錯，是大學一直玩到現在的。”

趙唯一哦了一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邀請。

“？”

“都是你好朋友了。我去不去都會幫我，那我幹嘛還去。有這時間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她說的理所當然。

“你還會做有意義的事情？”張寒今不信，“趕緊起來吧，晚點我來接你，順便一起吃個飯。”

趙唯一悶在枕頭上，搖頭拒絕道：“真不去了。我約人了。”

怕他不信，又補了一句，“真的。正經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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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唯一確實有正經事，她約了一位收藏界的行家見面。

下半年的畢業展已經定下了，她的主題是《回溯》。關於時間的回溯，關於人生和世界的回溯。

其中最核心便是“時間”二字，她查了很多資料，發現西班牙上世紀四十年代有幅畫，非常符合她的主題。

但這幅畫從這個世紀的零幾年就不再有訊息，業內傳言是被一位中國收藏家高價購買收藏。

但至於是誰，並不清楚。

藝術學院的同學，推薦了一位國內收藏的翹楚，來幫她快速找到收藏家。

她今天就是要赴這位收藏家的約，為此她特意挑了件極合腰身的黑色套裙。

不過三月的海市，還是有點冷，她配了一襲米白色羊毛長衫，黑色長髮垂在身後，腰帶緊裹腰身。

明明是柔情萬分的裝扮，她卻穿出了幾分純然。

約定的時間是七點在江洲庭見面，趙唯一提前十五分鐘到場。

赴約的收藏家是四十多的儒雅大叔，氣質風雅，見到趙唯一時眼裡的驚豔毫不掩飾。

兩個人溝通細節後，這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散場之後她給張寒今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出江洲庭大廳時，張寒今還沒有到，趙唯一抱臂站在階梯上，望著天上的星空。

風一吹，她的長髮被吹散開來。

髮絲揚起又落下，她伸手將亂髮別在耳後，露出那張明豔側臉，半明半夜的燈光下，眉眼分外動人。

·

阮斯然坐在車裡，一抬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和梁星豈還有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