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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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就是欽天司了。”

欽天司的硃紅大門前，聶祥對洛星和善道，經過了這一路上嘮家常似問詢，聶祥現在已經確定洛星對於李伯雲而言就是兒徒一般的存在，言語中對洛星也是親近了不少。

其實就算除開李伯雲的那一層，聶祥也是挺喜歡洛星這個孩子的，洛星面對自己親近有禮而不諂媚，對於身處高位的聶祥來說，他已經很少被人這麼對待過了。至於天文術法之類的事情，這孩子畢竟是李伯雲手把手教出來的，該會的該懂的一樣不落。

洛星緩緩停下腳步，打量起周圍的街景，先前他只顧著和聶祥交談，完全沒有意識身邊的環境已經逐漸變得冷清，到了此處，路上的行人已經幾乎看不到了。隨即，他的視線卻被不遠處的一面高牆所吸引，那高牆看上去十數丈之高，越過高牆還能看到遠處更高更宏偉的金頂。在這高牆的對比下，不論是規模還是威勢欽天司差的都不止一星半點。

順著洛星的目光看過去，聶祥輕笑著介紹道。

“那邊是皇宮，咱們就在皇宮隔壁，不急著現在看，日後你肯定有機會進去的。”

說著，聶祥一隻手覆在欽天司的大門上，沒有什麼光華湧動，緊閉的大門卻緩緩開啟了。

“進來吧。”

洛星跟著聶祥走進欽天司，一進門，他便下意識地打量起來。

和想象中不同，欽天司裡面看上去甚是冷清，除了不時往來的雜役，庭院裡修行者穿著的人只有寥寥，完全不像墨雲宗那般熱鬧。不過雖然看上去冷清，但欽天司建築佈局和裝飾還是頗有修行宗門的味道的，繪製著星宿圖案的幡旗隨處可見，也有一處處用來修行打坐的石坪，但與墨雲宗相比，煙火氣終究是少了不少。

“這幾日外面有些不太平，不少人都出去了，不然不可能這麼安靜。”

不等洛星發出疑問，聶祥先開口解釋道，說罷，他隨手召來一名雜役，指著洛星對那雜役吩咐道。

“你帶著他下去安置一下，就按照……按照少卿的規格來。”

說完，聶祥拍了拍洛星的肩膀道。

“你先跟著他下去，讓他帶你安置熟悉一下，等下直接來大廳找我。”

吩咐完，聶祥對著洛星笑著點了下頭，便匆匆離去了。

少卿？

洛星心中有些疑惑，但也只能帶著迷糊跟著雜役往裡走去。

雜役帶著洛星在欽天司裡一路穿行，不時向洛星介紹著欽天司內的各處設施，哪裡是修行場，哪裡是藏書閣，哪裡是觀星臺。洛星剛開始還嘗試將這些地點記住，但隨著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其中還有不少重複的，最終洛星還是選擇了放棄。

終於，雜役帶著洛星走到了一間空屋前面，那屋子是個二層小樓，看起來和洛星在墨雲宗的住處有些相似，就是沒有小院罷了。

洛星沒什麼行李，簡單的沐浴更衣後，便在雜役的帶領下去了聶祥所在的大廳。

聶祥依舊在欽天司的監正大堂裡批閱著檔案，在他剛剛出門接洛星的半個多時辰裡，待審閱的卷宗便又多了一大堆，這些卷宗上都是些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事務，既費神，又繁雜。

比如說現在正在批閱的這份檔案，欽天司江南道分司下一季度的用度預算，哪些該增哪些該減，數字冗雜專案瑣碎，審閱起來又費心又費眼。

他這邊正掐著指頭皺著眉頭算呢，耳朵卻又捕到一串腳步聲，他抬起頭，來者正是洛星。

此時的洛星將風塵僕僕的行者裝束換下，換上了頗為得體的欽天司制服，身上的出塵氣質一下子便出來了，聶祥不禁眼前一亮，雖然洛星長得不像李伯雲，但這穿著這身衣服走出去，肯定也會像當年的李伯雲那般被全長安的姑娘小姐記掛。

“師叔。”

洛星抱拳行禮道。

“來啦。”

聶祥放下手中筆，起身走到洛星身邊仔細打量了一番，隨即笑著拍了拍洛星的肩膀道。

“若是再高些就好了，不過不高也沒關係，依舊是俊俏的。”

洛星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聶祥繼續笑著問道。

“練什麼的，修為怎樣？”

聶祥一路上只談家常，這問題倒是第一次問出口。

“回師叔的話，練的是北斗，五重。”

聽到洛星的回答，聶祥眼裡閃過一絲讚許，他笑著捋了捋鬍子，隨即豎起一隻手掌道。

“來，跟我對對，看看你練的扎不紮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