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藥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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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涼涼的，像是剛從低溫室裡拿出來的活性藥物。想到這裡，我把手慢慢伸進睡衣上肚皮位置的那個大口袋，把被我放在衣兜裡的藥劑拿出來，輕輕擱在矮桌上，放在先前裝著甜甜圈的、被我隨手對摺的紙袋上，把它們排整齊。

穩定劑的顏色其實很好看，金色的，對著光看過去似乎還帶著微微的細閃，是如果做成眼影一定會大賣的色號，被放在眼影盤裡用於塗在眼尾或下眼瞼的強調位置。我想起之前和大家在休息室看《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教魔藥的斯拉格霍恩拿出那支金色的、閃著微光的福靈劑時，虎杖、伏黑和釘崎忽然同時轉過頭看向我。那時候我愣了一下，幾乎是立刻猜到了他們看到福靈劑想到了穩定劑，可我一直盡力避免學生們見到我使用針劑，第一次只有硝子在，第二次——哦，那時我的意識很混沌，學生們大概見到了。

只可惜，長得那麼像福靈劑的穩定劑，並不能像前者那樣帶來無往不利的幸運。

我伸出手壓在嘴唇上衝他們噓了一聲，伸手一個一個把他們三個的頭轉回投影布的方向。我將要把手從虎杖腦袋上收回來時男孩子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慢慢拽著我往前拉。我往前趴過去，聽到虎杖悠仁小聲說道：“小狗前輩會一直幸運的對吧？對吧。”

“當然會啦。”我說道。他揪著我的袖子，我就順勢伸出手去捏著虎杖悠仁的臉頰往外扯。男孩子的臉捏起來真的很好玩，虎杖好脾氣讓我捏，看得野薔薇和狗卷也伸出手，加入我的揪臉行動組。

五條悟個子太高，因此肢體修長。他伸手拿起一支穩定劑，捏在手裡把玩著，在他手裡那枚安瓿瓶顯得很小。我挖了一勺布丁，布丁液裡就有很多糖，淋了焦糖糖漿之後顯得更甜，我吃了一口就把那一小罐布丁放到了一邊：“五條老師你吃得這麼甜真的不會蛀牙嗎？”

“當然不會呀。”他語氣輕快地說，吃完自己的布丁，把我挖了一勺的那一份撈過去。

“糖也並沒有那麼健康啊。”我嘆口氣，“補充能量的話，除了甜味的糖之外的碳水也可以吧？”

五條悟因為嘴裡含著布丁，腮幫微微鼓起來一塊，反駁說：“比起菸酒還是更健康吧？”

我聳了聳肩：“糖的成癮性是珂卡因的八倍，致死的可能性也有五倍之多，但是糖是合法的，所以請便。*”

五條悟只是“哈”了一聲。我沒再理會他，從扶手椅上跳下來，去翻五條悟的冰箱了。

夏油傑拉開門的時候，我正蹲在地上撅著尾巴從冰箱的冷凍室裡往外掏一罐冰淇淋。五條悟站在我旁邊，靠著冰箱，指手畫腳。我早就聽到腳步聲，聽到開門聲，聽到夏油傑同五條悟和我打招呼，我還是努力把那一罐沒開封的曲奇香草冰淇淋夠出來才抬頭和夏油傑說晚上好。他已經注意到矮桌上的幾支穩定劑，正坐在扶手椅上，摸過一支藥劑在仔細端詳。

夏油傑應該不知道我晚上的感染擴散併發症，我也沒打算告訴他。可是當我捧著冰淇淋坐在先前五條悟撈著的那個靠墊上時，他抬起頭看向我，問道：“你現在感覺好一些了嗎？”

我愣了一下。

“我剛剛在外面遇到了復仇者。”夏油傑說道。

我點了點頭，總覺得復仇者的行為有點多此一舉，畢竟在我理解裡，一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二他對別人都不太熱情，在夜遊時遇到認識的人會打個招呼是出於禮貌，但是我不太認為他會和夏油傑主動提起我今天出了問題。

我含挖了一勺冰淇淋吃，點了點頭，含含糊糊說道：“已經沒問題了。不過正好，我是來找你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穩定劑並不是用於治療礦石病的，是用來緩解症狀的，要不然它也不會叫做穩定劑，應該是個類似礦石病沖劑之類的名字。目前能夠使人從礦石病中永遠解脫的手段只有死亡，然而感染者死亡的後續連鎖反應也讓這個唯一解不能被輕易採取使用。

羅德島內，例行注射的間隔週期是十六天——我也不知道這個十六天有零有整的數字到底來自於什麼考據資料，總之大家每隔兩週多點就要打一針，打過六針就要去進行一次全面檢查。然而這個十六天間隔，面向的是大部分老患者。新生的感染者，例行注射的週期更短，凱爾希要求他們每過一週就要打一針。這好像不太符合常識，通常患病更久的人應該感染程度更深，在認知裡是一個更需要藥物來緩解的狀態。然而實際上，感染礦石病更久的病人們，他們的狀態比起新患更加穩定，也更加適應了身體和源石結晶共存的狀態。我會覺得這類似器官移植，最開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