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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就是代號,明白了嗎[咒回x明日方舟]》最快更新 [aishu55.cc]
從前我很經常看到別人哭,也總是聽到哭聲。
醫療室裡被救治的人,疼得忍不住可能會叫會哭,很大聲,聽得周圍原本因他受傷而感到難過的人也跟著又哭又笑。艱難的作戰順利結束,大家歡呼雀躍,甚至喜極而泣,放一發微型煙花,在緩緩落下的餘燼中上躥下跳。偶爾也會遇到一些情況,外出作業的幹員客死他鄉,或為了掩護撤退沒能回來,大家圍坐在一起,在嘆氣中輕聲抽泣。從噩夢中驚醒的小姑娘們,摟著抱枕埋下頭去,哭一哭那些曾經很美好的生活。我從前很容易哭,後來一夜之間忽然變得淚腺乾涸——也可能是我所有的淚水都隨著那個被我蒸乾的湖泊一起蒸發了。
很長時間我都沒哭成這樣了,鼻子發酸,眼淚似乎是熱的,燙得我眼球好像都痛起來,哭得更厲害。
為什麼,為什麼啊。
我感到怨恨,又感到羨慕,忽然還有慶幸。
怨恨五條悟拿走了渡鴉的源石,羨慕五條悟能夠搭救她的朋友,慶幸夏油傑的源石技藝像是傳承一般繼承了渡鴉的療愈法術——最終我也沒有失去所有故人的念想——追悔莫及的在我心裡腐爛著生成了毒,能治好我的人變成了一捧灰煙消雲散,失而復得的一丁點昔日紀念說我或許也未曾真的被怨過,得而復失的信物卻把曾經攙扶我的身影帶了回來。
倒也不算一無所有。
我在哭,哭渡鴉,哭自己,哭她走了,哭我活著,哭她死無葬身,哭我一無所有。
我在哭,哭我想不開,哭我放不下,哭我捨不得,哭這為什麼。
我會怨夏油傑,怨他被搭救的代價是我摯友的遺物。我會同情夏油傑,同情他也要成為感染者,忍受著病痛和不知何日提前降臨的死亡。可是此時,他捧出我後來再也沒見過的源石技藝的光,我忽然又覺得我所有的攻擊性都變得茫然起來——為什麼會是這樣的、荒謬卻彷彿無比合理的結果。
五條悟哪見過這種架勢,彷彿現在我真的跳起來沒命地和他打一架都比哭成這樣要合理得多。他似乎酒都醒了,張口結舌,手忙腳亂,不知道該不該安慰我。夏油傑拿來紙抽和溼巾給我,我在撕溼巾的包裝時手都在抖,最終五條悟慢慢伸手過來,幫我扯開溼巾的包裝。我擦乾淨臉,覺得剛剛應該是哭得眼睛和腦子都漏了,現在開始頭痛起來。大哭一場之後倒是輕鬆很多,只是現在我都眼睛應該腫得很難看。夏油傑試探性地緩緩伸出手來,指尖上綴著一點源石技藝的光,見我沒有明顯拒絕,他曲起手指,指面貼著我的睫毛擦過去,把那點哭腫了的紅色抹掉。
“你好像真的很有天賦。”我說道。
嗓子我也哭啞了,五條悟倒了一杯水來塞到我手裡。他好像忘了換杯子,我還能喝到他之前泡的蜂蜜水的甜味。他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但是看上去——也許是裝的,還是一副冒傻氣的傻貓樣子,靠在矮几上,臉貼著桌面被擠得變了形。五條悟真的很會賣弄自己的好皮囊,眼罩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晴空白雪一樣漂亮眼睛抬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我,緩慢地眨了眨,語氣很認真地說:“可能和硝子喝酒你會更開心,她很會喝酒。我只能陪你喝一杯了,因為我只能喝一杯,還已經很努力了哦。”
我心想那哪裡是努力,叫做勉強還差不多。
那雙過分漂亮的眼睛依舊注視著我,專注到讓我感到有些莫名地不安。我知道他的六眼什麼都可以看穿,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看到我心裡那些掙扎和茫然。我下意識伸出手去擋住那雙眼睛,五條悟在我的掌心內眨眼,睫毛從我手指上和手心裡掃過去,我覺得我像是攏著一隻蝴蝶。他沒有拉開我的手,只是忽然又開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嘛。”
我乾脆伸出另一隻手把他的嘴也捂上。
我這時覺得我忽然害怕起太多次道歉來,好像道歉的話聽得超過限額就會變成我虧欠了什麼。我討厭虧欠,虧欠意味著需要償還,我不需要欠人情,我不喜歡這種虧欠感。我能夠忍受自己成為被虧欠的人,我不在意是否過度奉獻,可是我現在忽然很害怕會讓人產生“要補償我什麼”這個概念。
“不用再道歉了。”我說道。
被我捂著眼睛和嘴巴的五條悟,含含糊糊地哼哼兩聲,老老實實說道:“好的噢。”
夏油傑手肘撐著桌面,託著下巴,見到五條悟終於老實下來,抱歉地笑笑:“辛苦你了。”
我搖搖頭,沒應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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