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竭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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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學生們互毆還是有用的。復仇者刀刀落空，我在地上連滾帶爬。我不敢攻擊他，重傷復仇者一刀下來的可怕程度我至今心有餘悸。他的刀真的很穩，兇狠又凌厲。雙手握刀時自下而上的揮砍帶起一股凜冽的殺氣，單手引刀劈落時，我能感受到刀刃上的灼熱氣息從我眼前掠過。無法攻擊時，重狙反而成了阻礙。躲開前一擊能夠將我斬成兩段的豎劈後，我在地上滾了幾圈停下來，他已經提著刀追到我跟前了。復仇者居高臨下看著我，刀在手裡轉了半圈，由刀刃向下旋為向上。他雙手握著刀，如果這一擊命中，我大約會被豁開腹腔挑飛起來。

“我認識你。”我對他說道，仰在地面上。重狙和摺疊弓都被我壓在背後，我現在看起來兩手空空。

他一刀落下，我沒有躲，我知道這一刀不會傷到我。他的刀只是懸在我眼前停下，刀刃上的高溫燒得我眼睛發酸。我伸出手來，手指搭在刀背上——

夾雜著丁點翠綠的橙色火焰沿著刀身猛地撲向了他的臉。這點功夫已經夠我翻身離開他的刀，快速起身閃到遠處，將距離拉開。

復仇者並沒有躲，他隨手拉下兜帽，將燃燒這的紅色圍領從衣服上撕下來。我看到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提在手上的刀騰起了火焰來。

“知道我？”他揚聲問，語氣不屑，“看來你並不怎麼了解我啊。”

又是一刀帶著高溫的揮斬向我襲來。

高溫可以用更高的高溫解決，加熱周圍的空氣只能中和掉刀上的火。那一刀太快了，完全不可能躲開，這一刀，我很確定無論是什麼都會被他一斬為二。

我一邊嘆氣，一邊將掖在護腕裡的刀片甩出來，使用源石技藝點燃後，朝著他腰腹扎過去。

他落刀的手由於這一刀頓了一下——通常來說是，如果只是中了一刀，復仇者的攻擊是不會停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大約我綠色的火焰帶來的疼痛還是太劇烈了。他一刀下來斬斷了我一側的鎖骨，我那點微弱的火焰將他燒得退後兩步。

回去一定會被硝子罵了，我想。我從地上爬起來，用完好的那隻手摸摸索索去掏衣服裡的麻醉針，衝他點了點頭：“不，比你想象中還是瞭解一些的。冒犯了——”

我幾步貼上去，第一記肘擊被他橫臂攔住，我矮身躲開他伸來準備鎖喉的手，非常不地道地一拳捶在他腰腹的傷口上，忍著痛把麻醉針扎到他身上。

復仇者在幾秒內失去了意識，倒下去的時候還沒忘記一腳把我撩翻，摔在地上的時候，鎖骨折斷那側的肩膀先著了地，痛得我叫出來。

暈過去後人的意識就會停止，可以保證所有正在他意志上燃燒的綠色火焰徹底熄滅，這就是我為什麼必須要給他一針。我隨身帶的麻醉針大多數都是效力很強，但劑量不大。所以他會很快失去意識，但是一會就會醒來。

躺在地上我想，我不確定這到底是我變得軟弱了，不敢像從前那樣乾淨利落地殺死敵人，還是因為這是和我一樣的感染者，來到了同樣一無所知的新世界——我仍舊希望有一個同類。

五條悟和學生們找到我時，復仇者還沒醒過來，我還躺在地上懶得動彈。五條悟在我顛倒的視野裡朝我走過來，我抬起胳膊衝他揮了揮，坐起身來。還沒坐直就又被卡著脖子摔回地上，復仇者在這時候居然醒了。他手肘正壓在我折斷的鎖骨上，疼得我大叫，視野裡瞟到野薔薇手裡的釘子已經引起了一股藍色的咒力，我連忙阻止：“你們誰都不要動手！！！”

“冷靜點！沒有別的羅德島，這裡不是泰拉大陸了！也沒有整合運動了！”我一邊扯著勒在我脖子上的手一邊說道，“沒有人會因為礦石病打架了！”

他箍著我的手猛地鬆下來。

伊知地開車，五條悟坐在副駕駛，我和復仇者在後座，虎杖伏黑野薔薇——五條悟說他們自己有辦法回去，就當放個假溜達溜達。復仇者坐在車裡，雙手摟著自己的刀，他已經把兜帽摘下來了。我還在掏衣兜，摸出一支穩定劑出來，衝他晃了晃：“需要嗎？穩定劑，你看上去確實不太好。”

他轉頭看向我，問道：“你真的知道我嗎？”

我聳了聳肩——聳的是其中一邊，另一邊肩膀無法完成這個動作，回答道：“沒人不知道你吧，除了小部分晚來的幹員，凡是經歷過切城59區廢墟的羅德島幹員都知道你的赫赫大名。”

他笑了笑，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抬起手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