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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爺說:“它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追。不知它往哪裡去了。”伴當道:“這是什麼差使呢?沒有驢子如何交差呢?”

正說著,只見那黑驢又跑回來了。四爺便向黑驢道:“呀,呀,呀!你果有冤枉,你須慢著些兒走,我老趙方能趕得上。不然我騎你幾步,再走幾步如何? ”那黑驢果然抿耳攢蹄的不動。

四爺便將它騎上,走了幾里,不知不覺就到萬全山的褡褳坡。

那驢一直奔了北上坡去了。四爺走熱了,敞開衣襟,跟定黑驢,亦到萬全山。見是廟的後牆,黑驢站著不動。此時伴當已來到了。四面觀望,並無形跡可疑之處。主僕二人,心中納悶。忽聽見廟牆之內,喊叫救人。四爺聽見,便叫伴當蹲伏著身子,四爺登上肩頭。伴當將身往上長,四爺把住牆頭將身一縱,上了牆頭。往裡一看,只見有一口薄木棺材,棺蓋倒在一旁。那邊有一個美貌婦人,按著老道廝打。四爺不管高低,便跳下去,趕至跟前問道:“你等男女授受不親,如何混纏廝打?”只聽婦人說道:“樂子被人謀害,圖了我的四百兩銀子。不知怎的,樂子就跑到這棺材裡頭來了。誰知老道他來開啟棺材蓋,不知他安著什麼心。我不打他怎得呢?”趙虎道:“既如此,你且放他起來,待我問他。”那婦人一鬆手,站在一旁。老道爬起向趙爺道:“ 此廟乃是威烈侯的家廟。昨日抬了一口棺材來,說是主管葛壽之母病故,叫我即刻埋葬。只因目下禁土,暫且停於後院。今日早起,忽聽棺內亂響,是小道連忙將棺蓋撬開。誰知這婦人出來,就將我一頓好打。不知是何緣故。”趙虎聽老道之言,又見那婦人雖是女形,卻是象男子的口氣,而且又是山西口音,說的都是圖財害命之言。四爺聽了不甚明白,心中有些不耐煩,便道:“俺老趙不管你們這些閒事。我是奉包老爺差遣,前來尋蹤覓跡。你們只好隨我到開封府說去。”說罷,便將老道束腰絲絛解下,就將老道拴上,拉著就走。叫那婦人後面跟隨。繞到廟的前門,拔去插閂,開了山門。此時伴當已然牽驢來到。不知出得廟門有何事體,且聽下回分解。

第026回 聆音察理賢愚立判 鑑貌辨色男女不分

且說四爺趙虎出了廟門,便將老道交與伴當,自己接過驢來。忽聽後面婦人說道:“那南上坡站立那人,彷彿是害我之人。”緊行數步,口中說道:“何嘗不是他!”一直跑至南上坡,在井邊揪住那人,嚷道:“好李保嚇!你將樂子勒死,你把我的四百兩銀子藏在哪裡?樂子是貪財不要命的。你趁早兒還我就完了。”只聽那人說道:“你這婦人好生無理。我與你素不相識,誰又拿了你的銀子咧?”婦人更發急道:“你這個王八日的!圖財害命,你還和樂子鬧這個腔兒呢。”趙爺聽了,不容分說,便叫從人將拴老道的絲絛那一頭兒,也把李保兒拴上,帶著就走,竟奔開封府而來。

此時,祥符縣因有狀元範仲禹,他不敢質訊,親將此案的人證解到開封府,略將大概情形回稟了包公。包公立刻升堂,先叫將範仲禹帶上堂來。差役左右護持。只見範生到了公堂,嚷道:“好狗頭們嚇,你們打得老爺好!你們殺得老爺好!”說罷,拿著鞋就要打人。卻是公人手快,冷不防將他的朱履奪了過來。範仲禹便胡言亂語說將起來。公孫主簿在旁看出,他是氣迷瘋痰之症,便回了包公,必須用藥調理於他。包公點頭應允,叫差役押送至公孫先生那裡去了。

包公又叫帶上白雄來。白雄朝上跪倒。包公問道:“你是什麼人?作何生理?”白雄稟道:“小人白雄,在萬全山西南八寶村居住,打獵為生。那日從虎口內救下小兒,細問姓名家鄉住處,才知是自己的外甥。因此細細盤問,說我姐夫乘驢而來。故此尋至東山口外,見小榆樹上拴著一花驢,小人以為是我姐夫騎來的。不料路上遇見個山西人,說此驢是他的,還和小人要他哥哥並銀子。因此我二人去找地方。卻見眾人圍著一人,這山西人一見,說是他哥哥,向前相認。誰知他哥哥卻是婦人的聲音,不認他為兄弟,反將小人說是他的兄弟。求老爺與小人作主。”包公問道:“你姐夫叫什麼名字?”白雄道:“小人姐夫叫範仲禹,乃湖廣武昌府江夏縣人氏。”包公聽了,正與新科狀元籍貫相同,點了點頭,叫他且自下去。帶屈良上來。

屈良跪下稟道:“小人叫作屈良,哥哥叫屈申,在鼓樓大街開一座興隆木廠。只因我哥哥帶了四百兩銀子上萬全山南批木料,去了一夜沒有回來。是小人不放心,等城門開了,趕到萬全山東山口外,只見有個人拉著我哥哥的花驢。小人同他要驢,他不但不給驢,還和小人要他的什麼姐夫。因此我二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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