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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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壽宮有五層，每層高九尺，暗含九五之尊之數。

五層可以俯瞰整個衍神宗，但是卻沒有窗戶，好似一間密室卻又昭示天下。

五層當中一覽無餘，烏木地面，三面慘白的石牆，另一面是一座神龕，裡面供的只是一個“壽”字，筆走龍蛇，有九天神雷之姿，又有萬獸奔騰之勢。

神龕的貢都是整羊、整牛，都是被五花大綁，縛在供盤之上，任是如何掙扎，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貢當中最為奇特的是一位活人，穿著金線游龍衣，赤腳盤膝，端坐在金碗當中，不能說話，一雙俊俏的眼眸狠狠地盯著對面的人。

應劫坐在蒲團之上，看著對方說道，“再看也沒有用，過了今天就是純陰的日子，到時候一切都會結束，放心你的身體會成為絕世強者，名揚十萬大山。”

他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心中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焦慮，好像有性命之虞，只是他現在壽元所剩不多，再沒有補充生機的機會的時候，不能再使用天機階的蠱術天衍爻。

慕容衝冷笑，並沒有說什麼，他並不是被禁制了言語，只是他不想和對方多費口舌。他從被黃長老抓住就已經猜到了結果，坦然的直面生死，沒有一絲恐懼，只是心中還有一點擔心，擔心有人會來救自己。

他自幼被天壽老人帶到天衍城，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日夜**，只是為了在對方大限之前達到先天之體，供對方奪舍。他開始不知道對養育自己的天壽老人滿懷感激，可是後來他知道了事情，逃了出去，也因此天壽老人的奪舍被迫提前。

即便他現在仍然不是先天之體，但是已經是身蠱境離先天之體最近的人，因為沒有一個人從煉蠱開始就以異火碎片為食，更沒有人能在飛天境用陰陽化雷陣引下造化之雷煉體。

他從一開始就是破山盟的不世天才，只是被天壽老人一直藏了起來，視為禁臠，等待時機將他的一切化為己用。他實力低下，其實也是對方留下的後手，因為他從來沒有被傳授過除修煉意外的東西，即便是祭煉換面蠱也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現在他就要離開這個滿是算計的世界，心中無比的暢然，也許死對於他是一種解脫。心中唯一的牽掛就是他唯一的朋友的安危，所以他不希望有人來救他，一定不要。

“師尊！”這是一個人站在了樓梯口，身穿一襲白衣，閃光蠱的光芒拉長了他的身影。

“玉桐，你怎麼上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麼？”聽到對方聲音，應劫意識到微妙，開口問道。

“師尊，有人夜襲天壽宮，其他人都已經死了。”譚師兄看著神龕的情形有些驚愕，但是隻是一閃，接著說道。

應劫聽後眉頭緊皺，問道，“通知其他長老了麼？”

“通知了。”譚師兄點頭道，一步步向對方走去。

“那就好，”應劫舒了一口氣，說完之後隨手一點，樓梯口竟然封死了，這裡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對方應該還沒有進來，我們就在這裡等，天壽宮五層的蠱陣是大長老親自佈下，只要開啟，除了通神境蠱師誰也別想進出。”

“師尊，我們是不是太過小心了一些。”譚師兄問道。

“你懂什麼，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外面，而是裡面，大長老要執掌衍神宗，你認為宗主會同意放權麼？”應劫訓斥道，也許譚師兄在別人眼中是光芒萬丈，但是在他眼中遠遠不夠，對方並不是要成為另外一個自己，而是成為通神境蠱師，自己因為血誓已經終身沒有踏入通神境的可能，所以對方必須達到。

他看了對方一眼，出了一口粗氣，接著說道，“你也不必著急，你還年輕，欲速則不達……不對，你不是玉桐，你到底是誰？”

他沒有得到回答，隱約看到對方臉上掛起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微笑，與此同時一道淡若遊絲的紅線向他的心口刺了過來。

“你還是來了……”慕容衝夢囈般地說道，卻看到譚師兄的身形相貌漸漸發生改變，衣服還是一襲白衣勝雪，但是裡面的人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萬獸無韁刺進對方心臟當中，偷襲成功，剩下的就是等待蠱蟲發作。

“應劫，好久不見。你戊土化身被破，又受命蠱反噬，現在感召境圓滿的實力還剩下多少？”山笑著說道。

對方表情仍是驚愕，萬獸無韁雖然細若無物，但是刺進心臟，想來應該也會伴隨心跳發出劇烈的疼痛。

“山，你快離開，他的傷已經被天壽老鬼治癒，血誓也已經沒有作用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慕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