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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吃完早餐,大家再次神秘兮兮的溜達到飯店外面,幼崽們率先鑽到車裡,顏牧和徐放炎隨後,顏回抱著裝零食的紙袋準備路上吃,最後上車。
他們要去地方離鎮子還有一段距離,差不多得十幾里路,聽說是一個很小的村子,那個小村子隔壁還有一個大村子。小村子裡只有一個不像樣的雜貨店,村裡的人想置辦生活用品要麼來遙遠的鎮上,要麼就只能去隔壁的村子。
地方倒是不難找,沿著馬路走就能看到,拐一個彎再走一段路就可以進村。村裡大部分都是老人,大街兩旁還有不少老頭老太太坐在外面乘涼,剩下的就是一些年輕的小媳婦,大都帶著一個或者兩個孩子,青壯年男子很少見,他們應該都是出去打工了。
從包裡翻出一盒煙,拆開拿出一支,顏牧下車找老頭打聽盧戰的情況。因為有品質上等的煙,老頭很配合顏牧,不過他還是看了看左右,發現旁人都聽不到他說話這才低聲道:“小夥子你找我就找對了,我就住在他們家附近,他家裡啊……”
跟老頭聊了好一會兒顏牧才弄明白盧戰家裡的事,原來他們所認為的真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角而已,真正的實情就像地獄一樣。這個小村子裡基本上沒有秘密,大家也都知道盧家的事情,但愣是沒有人出面指責,就算惋惜也不過是背後嘆氣。這就是這個村子的情況,所有人都覺得一個村子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們必然不能做出頭鳥,一定要維護這種表面的平衡,即便是快要出人命了也是如此。
老頭說盧戰的媳婦叫阿敏,是個很漂亮的人,他還不知道阿敏是男人。阿敏剛嫁過來的時候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裡可是引起不少的注意,盧戰和父母也是走到哪裡都風光滿面,對於媳婦那是讚不絕口,不過那樣的情景也只有一兩天而已,等這段天堂一般的日子一過,盧戰的父母就率先變了態度。
阿敏漂亮是漂亮,但他人品不好啊,什麼偷家裡的東西,從來不幹活,還在家裡辱罵公婆,對盧戰不好晚上讓他睡客廳,不給盧戰做飯,反正是怎麼垃圾怎麼說。不過老頭老太太就算整天出去說,見人就說,但村裡人也沒有相信的,因為這些事情其實都是老頭老太太才會做的。
有好事的人去盧戰家裡玩,看到阿敏非常賢惠,做事都是一把好手,也就更加確定了,盧戰的公婆果然是潑髒水。
但村子裡的文化就是如此,即便是看到如此不公平的事情那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外人沒有權利管,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正是在這樣的文化背景下,阿敏成了家裡的主要勞動力,種地、做家務、養豬、養雞,把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就這樣老太太還要專門去找阿敏的麻煩,把盧戰從城裡叫回來,讓盧戰打阿敏。
想著老頭說的話,顏牧覺得盧戰的父母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並且也知道阿敏是男人的,不過他們雖然答應讓阿敏進門但還是看不上阿敏,所以變著法兒折磨他。
“那孩子命苦啊。”老頭嘆了口氣說,“前些日子那孩子在地裡幹活,腳被砸傷了,骨頭都斷了,他自己一瘸一拐的去村衛生所買藥。盧戰的父母就在家裡哭天搶地的,說家裡的錢不見了,還不讓阿敏告訴盧戰,更不讓他去醫院,現在阿敏那孩子的腳已經不能走路了……作孽喲……”
是這個村子裡閉塞落後的文化害死了阿敏,但顏牧也不好說老頭不站出來幫忙就有錯,更不能說阿敏不反抗有錯,他閉了閉眼,回到車裡說:“把阿敏帶出來,先送醫院吧。反正他是男人,肯定也沒領證,沒結婚,咱們就算帶走也沒什麼。”
盧戰家的房子在村裡還是很不錯的,顏牧和徐放炎上門的時候,一個斜眼老太太正坐在門口哭,嘴裡說著,“你這是坑我們一家子啊,地裡的活撂下了,家裡也不收拾,看看這都像什麼樣……要是我兒子回來,還不得收拾你……你可別再躺著裝死了,快出來幹活吧,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無視斜眼老太太,顏牧徑直走到房間中,看到掙扎著想要下床的青年,瘦的皮包骨頭,模樣有些可怖,他腳腫成兩個大,還散發著一股惡臭的味道,很難聞。
“你們是誰?”阿敏的聲音有些偏中性,很好聽。
“救你離開這個世界的人。”顏牧皺眉對徐放炎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跟他一起抬著阿敏往外走。
斜眼老太太瞧見三個人一起出來,頓時懵了,隨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倚老賣老的哭喊起來,但是沒有人理會她。顏牧把阿敏安頓在車上,徐放炎駕駛車子一溜煙跑了。
☆、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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