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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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了好幾聲,扶著門框,指著江晏遲:“你……你身為東宮,豈可隨意換動禁軍副統領……這是,是大逆不道!”
“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都做了,我與掌印相比,還是差的遠呢。”
江晏遲手一揮,那禁軍的人便往前幾步,陰惻惻的刀劍直指著楚歇。
“掌印是自己去,還是讓我‘請’你去。”
楚歇微微眯起眼。
“殿下!”趙煊攔在楚歇面前,“還望三思!”
恰截斷二人的對視,江晏遲聽到楚歇淡淡然一句:“好,我去。”
“楚大人!”趙煊臉色一沉,“別意氣用事,還是等我先回府稟告家父……”
楚歇的聲音透著薄薄的戲謔:“江晏遲,你如今請我進去,我要你明日,跪著求我出來。”
一語罷了,從容不迫地將繫帶理好。
鬢髮來不及紮起,被他懶散地用一截襟領鬆鬆束,碎髮遮住眉眼,衣著單薄之下更顯清癯。
越過許長陵時,眼風默默地掃過他的下顎。
身高八尺的大將喉結上下一動,險些被那眼神攝走一魄。
他孃的——
此人皮相,竟是比許純牧還勾人幾分。
香氣從髮絲間飄出,混著身畔綠葉的氣味,聞得人喉頭一燒。
***
榮國公府。
“果真進去了?”國公爺長袖一指那西南方向,“是昭獄?”
“是,千真萬確。那楚歇也是夠大膽的,竟如此明目張膽地敢去毒殺太子……如今太子撤下了越國公府那頭的禁衛軍權,全部挪到了北境許氏一族手中……風水輪流轉,如今形勢對我們大有裨益啊!”
榮國公世子陳漣生喜上眉梢,與母親對視一眼,夫人立刻打起了邊鼓:“老爺,您看眼下是不是讓我們侄兒再入京一次的好……”
榮國公爺稍穩重些,又負手斟酌了一會兒,搖頭駁回:“鎮國侯許氏得了禁衛軍兵權,難說,是不是與那太子同氣連枝。他們態度不明,我們陳氏畢竟沒有兵權,寧遠王又遠在千里之外,還是先不要動作的好。再穩妥些。”
“可是……”
世子拉了拉孃親的袖子:“孃親,父親說得也有道理。那楚歇向來狡詐,就算現今要世子進京眼下也來不及,後頭說不定還有些旁的變故。”
榮國公夫人不再說話。
“不對。”
榮國公復而細想,疑心甚重。
“若是如此,按兵不動更糟。”他撫須斟酌,“小太子不足為慮,問題在於楚歇和許氏的態度。許氏在這西京掌了禁軍的權,邊境又有四十萬大軍在握……那眼下,便是我們與寧遠王聯手也不見得有和許氏對抗之力……眼下形勢已是三足鼎立!慢著,慢著……我們不僅得防著那閹狗,還得防著在皇城裡的許長陵!”
世子聽得似懂非懂,只能跟著點頭附和:“父親說得有理。”
***
昭獄。
“你確定,榮國公府會和越國公府齊齊保你。”
黑暗中,暗紫色錦緞在火光裡若隱若現,沉穩的聲音隔著柵欄傳來。
楚歇懶著身子好不舒坦地坐在鋪滿棉絮的木床上,手指繞著一縷青絲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嗯,陳蓮洲向來多疑又膽小。他與那鎮國侯許氏往日裡有過節,本就是貌合神離……如今忌憚許氏,定會保我以制衡許氏在西京的勢力。”
那人始終隱在黑暗裡:“確定手腳夠乾淨吧。”
“放心,越國公府向來穩妥。趙煊與我有幾分交情,一定是仔細得不能再仔細……那小太子怎麼也抓不到把柄。”
楚歇胸有成竹。
“此事蘇大人不必插手。楚某應付得來。最多兩日,那小太子必得求著我從這昭獄出去。”
“嗯。”
那人走近柵欄,現身於一片光暈中。
“你做事也要收斂些,吃了這次的虧,也該知些進退了。”
楚歇長長的睫羽掩去一片憎惡的暗光。
“手裡的幼犬不聽話,就該讓他從臺子上狠狠摔下去,給他一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只是可惜了,讓他苟活一條命。江晏遲不是一條聽話的狗。我早就應該殺了他,何必等到今日。”
那人紫色衣袖輕擺,乾淨得與這陰冷潮溼的昭獄格格不入。
他道:“江晏遲不是聽話的狗,江景諳更不是。楚大人,收斂些。”
“哼。”
楚歇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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